返回第四章:荒坟惊魂(2 / 2)雷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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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情笑了,不就是亲一下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想我方情不知道亲玩过多少女人,都不像你这样子又叫又闹的。

“我当然是来照顾你的。”

用这种方法照顾的确很特别。

“照顾我?你这样子照顾我?”施菲儿委屈得似乎要流泪了。

方情挨近一些,低声叹息:“谁叫你生得如此美丽,如此动人呢?”

按照他的意思,长的美丽,生得迷人,是女人的错,简直是怀璧其罪的狗屁逻辑!

施菲儿垂下头怒意明显消了很多。

一个人真诚的对你说:“你真美!”你总不至于回敬他一个大耳光吧。

方情挨得更近,仔细观察着施菲儿的反应。

施菲儿的反应令人很满意。

方情又用催眠似的声音说:“菲儿,跟我一起走吧。离开这里,到你想去的地方去。”

施菲儿仓皇的退后两步,突又上前一步,说:“好,谢谢你,我们走吧!”

“真的?”方情紧张极了,生怕施菲儿说假的,一张脸憋得通红。

幸好施菲儿说:“真的。”

方情大松了口气:“那你现在想到哪儿去呢?”

施菲儿歪着头想了好久,才说:“我想回家。”

方情认真而专心的听,才听见她说“我想回家”。原来她想跟方情一起回到衙门去。

方情怔了很久,直到脸上微笑完全消失后,他才沮丧的说:“好吧,我们回家。”

施菲儿反而怔了怔,但立刻高兴了,欢声说:“好,走吧。”

施菲儿跟在方情后面,第一次觉得他多少有点“人性”。

圆月已偏西,但光辉仍不比中天圆月减弱多少。

方情的一举一动,施菲儿看得清清楚楚。

风度翩翩的方情表面看来很洒脱,其实他内心是很难受的。这怪谁呢,只能怨他自己自作多情。他根本就不是施菲儿想象中的那种男人。

夜静得可怕,只有两人沙沙的脚步声。

女人总是不喜欢静的,施菲儿打破了沉静。

“方大哥,刚才你没看见有座坟的石碑倒塌吗?”

方情心不在焉,摇了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他看见的只有施菲儿,其他的一切都不在他视力范围。

方情没有心情问那墓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倒塌,他什么都不想问,什么都不想想。

施菲儿却说了,她还在向后张望,显得极为紧张:“我刚才看见了,墓碑倒后,走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我以为是鬼,所以才吓昏的。”

方情反应淡然,淡淡的说:“鬼?这世上哪里有鬼,我看你心里面有鬼。”

施菲儿急切而肯定的说:“是真的,真的走出来一个人。也许不是鬼,但绝对是走了一个人出来。”

施菲儿的样子不像说谎,方情停下脚步,转过身:“就算是人,怎么会从坟墓里走出来?”

“我也想不出。”其实施菲儿根本就没有想。

要一个胆小女孩在夜晚想这样的事,简直比逼她吃五斤肥猪肉还要难受。

方情却在想:“也许是盗墓的小贼。”

“盗墓?不可能的,坟里面全是穷死鬼的囚犯,我敢保证坟里面一个铜板也没有。”

“那就有点奇怪了······”方情一扫先前的沮丧,陷入了沉思。

施菲儿见方情振作了起来,也明显高兴了,她喃喃的说:“我也一直觉得奇怪······真想不通······”

“想不通还去想它干什么,我们去看看不就明白了。”方情兴奋的说。

男人通常都喜欢寻求刺激,寻求刺激本就是很兴奋的事。

可惜施菲儿怎么也兴奋不起来。要她回去看个究竟,简直比逼她吃十斤肥肉还难受十倍。一想起那吓昏她的“鬼”,头皮就发麻,她怎会又回去呢?

施菲儿既摇头又摆手,花容失色,吃吃的说:“不不,别······我们不要去了,还是回衙门吧!”

方情盯着慌张的施菲儿,凄然说:“唉,我怎么如此健忘,今晚是施大小姐的大喜日子,还去管他什么鬼不鬼的。我们该回去了,也许汪捕头正急着找你。”

提起订婚这件事,施菲儿的心就有隐隐作痛的感觉。施菲儿凝神思虑之际,方情已走到前面很远的地方去了。她低叹一声,急忙追赶方情。

正在此刻,突听一声大喝:“方情,你把菲儿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快说!”

方情低声说:“她在后面。”

汪洋海大吃一惊,又大喝:“你,你把她怎么样了?”

方情显然已有些生气,也大声说:“没怎么样!”

“哼!没怎么样,我揍死你。”

呼喝打斗之声顿起。

施菲儿快步赶了过去,汪洋海与方情正斗得激烈。

施菲儿大叫:“师兄,住手。方兄,你没事吧?”

汪洋海更怒:“他没事,我才有事呢。”将方情逼得更紧。

方情这花花公子怎会是怒狮般的汪洋海的对手,被一拳打翻在地。汪洋海得势不饶人,上前两步向方情踢去。

施菲儿吓得大叫:“师兄,不要!”

汪洋海哪里肯听,脚下更用劲,朝方情胯下踢去。

这样的毒辣手段不应是他这种大捕头所做出来的,这一脚踢中,方情算是废了。

就在汪洋海的脚尖离方情胯下还有两三寸时,汪洋海竟突然收脚,口中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黑暗之中发出一粒石子,正中汪洋海的脚踝。

黑暗之中走出来一个人:申飞!

申飞冷笑:“堂堂汪捕头,对一个文弱书生竟用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传了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汪洋海气急败坏,大叫失声:“谁卑鄙下流,他把菲儿诱骗到这里,不知干了些什么,你说?”

申飞沉默,他不知道他们干了些什么。

汪洋海冷笑:“你无话可说是不是,我今天绝不饶他!”

施菲儿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她强忍怒意,低声说:“师兄,你怎能这样不讲道理?我们并没干什么,你怎么能胡乱猜疑。”

汪洋海怒火更炽,声音更大:“你说你没干什么,那你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

汪洋海的样子就像一个捕头在审问一个罪犯,不问出个根底来,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施菲儿声音很委屈:“我心情不大好,到这里来散散心的。”

汪洋海声音虽小了些,但还是很凶:“你心情不好,哦,你不高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不爱我?不愿与我结婚?”

他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不是的,你不要这样不讲理好不好?”

“不是?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怎会不高兴?你不高兴就说明不喜欢我,不想同我结婚。”

施菲儿低垂着头,声音已有些哽咽:“随便你怎么想都行,但你不可侮辱我,我是清白的。”

“谁能证明?”

只有方情,但方情的话他怎会相信。

申飞早已把方情扶了起来,替他揉捏。

方情早就觉得有必要开口了,但苦于没有机会。到这时他才有机会。他说:“我可以证明,但像你这样的正人君子,永远都不会相信我这花花公子的话的。所以我并不能算是证人,我也许应是个罪人。”

汪洋海紧紧的盯着方情,好像要从他眼中瞪出一个答案来。瞪了很久,没有答案,他才狠狠的说:“以后我若真发现你是个罪人,我绝不饶了你!你一定要记住我今夜所说的这句话。我希望你不是罪人。”

方情苦笑:“我倒希望我是个罪人。”

这种罪人很多人都想做,特别是方情这种花花公子,因为他们信奉的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连死都不遗憾,做个罪人又有什么?

汪洋海狠狠的瞪着方情,恨不得剥了他的皮。瞪了很久,才转身,柔声的对施菲儿说:“菲儿,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不生气才怪。施菲儿低垂的头仍未抬起,她也没有说话。

她今天受的委屈已太多。这一天她所受的委屈也许比她一生所受的委屈还要多。

她以前是娇小姐,很少受气。今天是她的订婚礼,她非但不开心,反而处处受气,时时伤心。她还能说什么?

汪洋海的声音更温柔:“菲儿对不起。刚才是因为我太爱你的缘故才会这样的,原谅我好不好?”

大多男人在伤了女人的心后,都会这样说。

不知是汪洋海这番话打动了施菲儿,还是因为她的头垂得太久垂累了,施菲儿缓缓抬起了头。

仙子般的容面上,泪光点点,一双泪眼楚楚动人,她轻声说:“我们回去吧,我想回去休息。”

汪洋海忐忑不安,说:“好吧。”

轻轻扶着施菲儿向府衙走去。

申飞也搀扶着方情跟在后面。

月已变得朦朦胧胧的了。

天地间在一刹那变得黑暗起来。

夜更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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