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穆家举行的玉器交易会,等于帮自家企业做免费广告,这也是中州商贾喜欢来这里淘玉器的主要原因。
胡疤打开锦盒,看到玉蝉,目露惊讶之态,取出一个特殊的手电筒,打出一束激光照射在玉蝉上。
这是自开场以来,胡疤第一次拿出光学电筒,可见这个玉蝉必定有不凡之处。
穆仲看胡疤如此郑重,也凑了上来。
“庄少的眼光不错,这个是古董了,从其刀法风格可以判断出是汉代的玉器,又称汉八刀。
众人眼光都亮了起来。
刚才鉴定的几样玉器,大都是明清以后,而这个不起眼的玉蝉竟然是汉代的,说不定就是今天晚上的压轴大戏。
庄少得意得脖子都梗了起来,面露骄纵之色,和旁边一脸羡慕嫉妒恨的石中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玉蝉,在上古时代就有了,一直流传至今,是华夏人的吉祥之物。”胡疤接着道:“在古代,特别是那些才子佳人,喜欢佩戴玉蝉,因着它不但能驱邪辟邪,还有志向高洁的隐喻,意味着能够像蝉一样,一鸣惊人。”
众人都佩服胡疤的见识博闻,暗叹大师的名头不是白来的。
“如果真是无暇的玉蝉,估价应该在五十万左右吧。”胡疤的话音刚落,穆仲的眉毛动了动,显然他也有了想法。
石中天撞墙的心都有了,两个人商量好了一起坑刘昱,自己的投资超过庄少几倍,赔得血本无归,庄少却是以小博大,挣了个盆满钵满。
他看向庄少的眼神里也有了一丝仇恨,怀疑上了这个撒尿和泥的兄弟是跟刘昱一伙的。
“就请大师再仔细鉴定下,若是真值这个价,玉蝉就是今天晚上的魁首了。”穆仲道。
穆家玉器交易会的魁首,是中州玉器界的骄傲,从此不但获得界中人士的尊重,而且再参加这种交易会,无需再向穆家交任何抽成。
想要在这里成为魁首,并不是纯粹以玉器价值而论,而是以小博大的比率。
刚才卖玉蝉的商户悔得一直吧嗒着嘴,惋惜不已。本来羡慕他的邻家商户,也都投过来幸灾乐祸的表情。
胡疤依照穆仲所说,拿起玉蝉,仔细端详,渐渐地,渐渐地,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胡疤的表情逃不过群众雪亮的眼睛,众人各自心中嘀咕,莫非这玉蝉有什么大的瑕疵不成?
场上场下都是极其安静,落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庄少的心提了上来,而石中天的心里莫名其妙地没有那么难受了。
最终胡疤叹了口气,无力地放下玉蝉,连连摇头叹息。
“大师,怎么了?”庄少紧张地问道,也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大家知道蝉这种昆虫吧?相信吃过蝉蛹的人也不在少数。”胡疤环顾场下,见众人点头附和,便继续道:“蝉在秋天的时候由树上钻入土中,等到来年春暖花开,再从土中钻出爬上树。”
“蝉只饮露水和树的汁液,却能够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古人因蝉的这个习性,就在殡葬的时候,让死者口含玉蝉,祈望转世再生。这只玉蝉就是传说中的含口。”
众人倒吸口凉气,如果是这样的话,纵然是古物,也是不吉利的,谁会拿死人用过的东西放在家里,或者挂在脖子上?
“玉蝉分为两种,一种是冠蝉,可以佩戴在帽子上,或者挂在脖子上、腰带上,另一种是含蝉,华夏国曾经出土的金缕玉衣的主人,嘴里就有这样一颗含蝉,也称为含口。这个玉蝉便是含蝉。”胡疤干甩着两手,好像那玉蝉给自己带来了晦气,要赶紧甩掉一般。
“胡大师,空口无凭,凭什么说这是含蝉、不是冠蝉啊?”庄少说出这样的话,并不是怀疑胡疤的判断,而是想要个心服口服的答案。
众人也是疑惑地看向胡疤,都想知道他是怎么判断出这是含蝉的。
看着大家都跟着庄少七嘴八舌地议论,穆仲站在台上,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安静。
胡疤打开手包,从里面抽出一本影集来,翻到其中一页,摊开,让就近的人上前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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