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太子说的莫不是虞冷城来的那伙商贾,寻魔界旧友的?”宣昌王问道。
南宫承看了眼尉王,又回答宣昌王:“正是此事,莫非”
不待宣昌王应答,尉王便冷冷笑道:“依二位看来,魔界此举,意欲何为?”
“莫不是引我等前去魔界,好来个一网打尽?”南宫承煞有介事的分析道,“此事咱们已然知晓,可究竟尘心是否尚在人间,咱们却也十分茫然!”
“释云宫,却是在魔界大陆东南方向,面临一片乌土苦海海域,荒废已有数百载,就算把这冷宫给了尘心,倒也无甚紧要,素日里那释云宫并无兵将把守,任谁都来去自由,本王却也想不通,尘心生与死于本王来说都无所谓,魔界来我人族散布这些可有可无的消息,究竟何意!”
南宫承作揖道:“既然那释云宫来去自由,孩儿这就去看个明白当日是重四手下带人将尘心投海,只怕他也脱不了徇私枉法的干系!”
尉王摆摆手:“重四向来对本王忠诚,且不可胡乱猜忌,此事先放一放,明日你亲自送新娘子去泗城,待重四新婚之后再行定夺!”
“父王放心,一切已安排妥当!”
此时忽有一人默默行礼,静声走到尉王身边,低声耳语几句,便又离去,尉王笑道:“宣昌王一路奔驰,怕是累了吧,途径泗城,可”
“禀尉王,臣下本想绕过泗城,不曾想泗城正是喜气洋洋,臣下的快马也疲累不堪,只得进城借了匹快马,顺道向泗襄王贺喜,臣下走得匆忙,未能备下厚礼,还望尉王海涵!”宣昌王立时单膝跪地,神色慌张,心想,怪不得泗襄王一再叮嘱,却原来是尉王向来多疑!
“重四虽为本王义子,但本王一向当他亲生儿子一样成亲一事却也匆忙了些,何况重四向来低调不喜张扬,宣昌王不必介怀宣昌王舟车劳顿,承儿,你带宣昌王去吃顿饱饭,既然来了,明日也一同吃过喜酒吧!”
“谢尉王,恭喜尉王,恭喜泗襄王!”
宣昌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宣昌王自封王赐宣城之日起,除了重大军事活动,几乎不曾来这盛泽大殿,一来宣昌王不会说话,二来宣昌王只喜欢舞枪弄棒,其他的,并不愿多涉及。
第三回:新婚夜对月浇愁
宫重四一夜难眠,里里外外都是陈郡在操持着,他却只能感叹,身不由己!
虽然心里并不愉快,可毕竟这是尉王安排的姻亲,由不得他拒绝。一大早出城迎亲,却见是南宫承领着送亲队伍。南宫承见了宫重四,道了声恭喜,举起手里的御旨,道:“泗襄王今儿个大喜的日子,父王说了,泗襄王想要什么,父王便赏什么,泗襄王有何要求,但讲无妨!”
宫重四下马行礼,道:“得尉王宠爱,重四才有今日之富贵荣华,哪里还敢有其他奢求!”
南宫承也下马,道:“咱们亲兄弟,你还跟我客气,父王要不是政务繁忙,倒也要来凑凑热闹!”
“那重四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若说要求,重四万万不敢,但求父王赐重四宫姓,重四感恩不已!”
“哈哈哈,赏!”南宫承哈哈大笑,将手里御旨交于宫重四,一并将新娘子也交在他手上。
各驿馆馆长前来道贺,宫重四也笑脸相迎,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已是深夜了,若在平时,宫重四喝如此多的酒,只怕早就醉了,今日却有些出奇,他清醒的连自己都觉得震惊。
红妆相对,宫重四竟有些恍惚,他叹了口气,转身要离开。
新娘却似乎有些焦急,道:“夫君,咱们喝杯交杯酒吧!”
宫重四回身看了看新娘子,默默叹了口气,道:“是重四无能,不得不委屈海姑娘……水酒一杯,当做赔罪,愿海姑娘不要记恨,重四如今身不由己,不能承诺姑娘一个确定的时日还姑娘自由,但请姑娘放心,重四绝不会做对不起姑娘的事!”
说罢,宫重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便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我海茯苓既与夫君拜了天地,生便是夫君的人,死便是夫君的鬼!”海茯苓扯下红色的盖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烛火跃动,她却也是双眸婉转,楚楚动人。
宫重四却躲闪着她如火的目光,转了身道:“木床罗帐寒凉,姑娘早些歇息,重四这便去书房!”
说罢,宫重四推门便走,不留半点余地,只委屈了新娘子,新婚之夜,独守空房!
无处可去,宫重四便跳上了书房的屋顶,手里拿着一壶酒,颓然的望着星空,暗自悲伤。陈郡在这时也一跃上来,一样喝着闷酒。
“好歹做做样子!”陈郡终于是忍不住,便说道。
“重四此生都做不了那样子罢!”
陈郡喝了口酒,道:“故人已去,咱们都寄人篱下,身不由己,拿什么反抗呢!”
见宫重四不语,陈郡又道:“近日有些传言,说尘心姑娘尚在人间,不知泗襄王,信是不信?!”
“哪怕取了我这性命,我也愿意她仍活着可我信你!”
陈郡拱手作揖:“傍晚时分我派人去海边打听了下,或许是真的,也未可知,有几个百姓说道,那日海里巨浪滔天,似有爆炸声响,我想不出那景象,只是,泗襄王可曾听说过,上古神兵夜皇钟?”
“可在乌土苦海自由行走的上古神兵夜皇钟尚不知是否存在,更不知在谁人手里”
“说起来,那上古神兵,魔族可足得四件,分别是无忧殿主唐渺手里的翠玉长笛、魔界之主夜冥幽手里的厉魂刀、凌夜修的斩妖伏魔双剑,说到夜皇钟,在那魔人手里,却也不是不可能,我只听闻那夜皇钟是世间唯一可自由出入乌土苦海的宝器,若非如此,那魔族那日大动干戈,却又是为何呢,不取财物城池,却一定要在仙、人两族结亲大典之日到处放箭,陈郡断然不相信那统领魔族一众的夜冥幽,会无的放矢!”
“这些话都咽下肚吧,明日尉王便会有旨令,我泗城距离魔界大陆最近,这怕也是封我做泗襄王的缘由之一……尉王只怕早已料到人族会有此一劫吧!”
陈郡摇摇头道:“想的越多,烦恼越多,四哥心里与我一样,对尘心都有些疑惑吧……罢了、罢了,只是那海姑娘,四哥……?”
“想不到我重四此生竟可以娶妻……重四对不住海姑娘,只盼有朝一日可以给她足够的补偿!”
“倘若你喜欢的那女子仍在世,泗襄王可敢说一句我喜欢你?”
“她此时若在我面前,就算天涯海角,我也愿意陪她去!”
陈郡笑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宫重四摸了摸腰间的流苏,那里挂着他喜欢的人的凤冠上的珍珠,他为她镶嵌的,独一无二的珍珠。
“我知道有些为难,但海姑娘那边,却也不可闹的太僵,海安将军是尉王的心腹,将他的爱女嫁与四哥,这其中的深意我想四哥也了然!”
“我自然知道你且去休息吧,我料想尉王定会命我派人去释云宫查探情况,此刻我却还未想到派谁去,但恐只有你认识尘心吧!”
陈郡抱拳道:“别人或不可信任,陈郡去吧,泗襄王也要早点休息!”
宫重四摆摆手,重又躺在了瓦楞上,看着天空里闪烁的星子发呆,只怕这世上再无一人祈愿,那个苦命的女子安然无恙吧!
陈郡轻声跃下屋檐,便朝自己的居所走去,走不到半里,忽的被人拦住了去路,趁着月光,陈郡却有些惊呆,拦在自己面前的人,却是穿着红妆的新娘子海茯苓。
“王妃”
海茯苓冷笑道:“你却也知道称我为王妃!”
“夜已深,请王妃回房休息!”陈郡毕恭毕敬的答道。
“休息,你却告诉我,独守空房,如何休息,”海茯苓忽从袖间拿出一把尖刀,抵住自己脖子,说道,“你只回答我一个问题,泗襄王是否心里钟意其他女子?”
“王妃这是何苦,泗襄王重情重义,绝不会做辜负王妃之事!”陈郡连忙解释。
“你不用哄骗我,若不是心里住着其他女子,怎得不来与我喝那交杯酒,洞房花烛,人生一大幸事,他却独自离去?!”
“王妃且听小的一言,泗襄王才上任区区几天,又遇天灾”
“你别拿这些借口来搪塞我,我海茯苓却也不是那么不明事理,你只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把我当成尉王的细作,拒我于千里之外?”
陈郡心里一惊,他万万想不到海茯苓会有此顾虑,这到让他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自我七岁认识了泗襄王,他是如何善良、如何保我人族周全,我事事记在心上,只盼我哪一天可以嫁给这位英雄,如今得偿心愿,却被人当做细作”海茯苓说着,竟流下两行清泪。
陈郡应道:“原来王妃早就中意泗襄王,却也是泗襄王的福气,只是感情一事,还请王妃三思,急不来、强不得,王妃若对泗襄王真心,此刻便该待在房里,妥善处理分内事!”
海茯苓悲悲切切的丢下刀子,叹道:“惟愿真心换真心,茯苓愿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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