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之在一个卖花糕的摊点前停下,缓缓下马,一手拉着马绳,看向小摊。
小贩身穿灰色印黄花马褂,头系浅色额带,十分忙碌。
只见他迅速掀开蒸锅上的大木盖,将一块枣泥糕点拿出,放在黄纸上叠好,抬起头递给一位小袄妇人。
这时小贩忽然看见一位身穿锦缎衣袍的少年,连忙招呼道:“贵客要些什么,小店有宫廷绿豆糕、菱粉糕……”
王仁之笑了笑,道:“你这有多少种花糕”。
“总共有四十一种”。
灰褂小贩点头回道。
“就要这四十一种花糕,总计几银?”
王仁之道。
灰褂小贩拿出算盘,仔细算了一会,最后道:“共计三两又三文,抹去三文,您给三两银子就好”。
王仁之点点头,从衣中掏出一个七两的碎银子,递给小贩。
他经常买花糕,清楚小贩给的价格很公道了。
小贩接过银子称了一下,确认七两后塞入怀中,然后掀开蒸锅的木盖为将花糕一一拿出放在黄纸上。
蒸锅中有各式各样的糕点,王仁之叫得上名字的有菱粉糕、桂花糕、枣泥酥、绿豆糕、糖蒸酥,可以说是琳琅满目了。
小贩将花糕全部装好,递给王仁之,并道:“吃了俺家的花糕,保准您还会回头买,下次再给您便宜,慢走啊”。
王仁之一边骑着马,一边品尝着花糕,虽有寒风吹来,但依不影响。
这花糕吃进口中微甜清凉,吃完还带一些余味,的确好吃。
……
时间飞逝,两天之后。
早间,秦家闺房——
偶有凉风拂过,竹帘轻轻撩起,照见屋中端坐的丽人。
秦可卿螓首蛾眉,穿一件薄衣,轻端桃腮,注看白嫩娇羞的海棠。
宝珠在一旁小声说道:“姑娘该穿衣裳了,寒风刺骨,万一着凉了”。
秦可卿美眸盯了一眼,道:“没事,身前有暖炉,冻不着”。
正厅,秦业与王仁之坐在椅上,互相聊着。
“仁儿,有一个说重要亦不重要的事和你说一下,倒不用放在心上”。
秦业将茶杯放在几上,道。
“我倒有些好奇,阿父请讲”,王仁之回道。
秦业道:“前日,宁府的族长贾珍听媒婆说了可儿,携子前来,与我交谈,我同他说了可儿与你定亲后,才堪堪作罢”。
沉静片刻,王仁之才回道:“宁府的珍哥儿吗?与他见过一面,听父亲说他为人放荡、荒唐,惹过不少欺男霸女的刑事”。
秦业犹豫一下,道:“令尊在刑部任职多年,所说之话定无误了,只是这宁公之后,怎能这般纨绔、荒唐,对得起先祖打下的基业吗?”
“早便听闻贾珍之父,前一品神威将军贾敬在京外的玄真观修炼,因此缺乏管教,酿成此祸,好在可儿嫁的是你,若是平常人家,被抢了去也不足为奇”。
秦业虽有些儒雅刻板,但却是一个清正廉明之人。
从他宦囊羞涩,仍东拼西凑的封了二十四两贽见礼,亲自带秦钟来贾代儒家拜见,便可以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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