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家主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终于还是深深吸了口气,放下身段,向梁鸿点头哈腰道:
“梁大师,您看我们现在放弃赌赛,好不好?”
梁鸿面无表情地道:
“契约写得很明白。在辩经论道开始前,张家保有随时单方面取消论道的权利。可一旦辩经论道开始,任何人便不得单方面终止契约。这是写在帝国律法里的条目。所以,现在还是要看杨公子的意思了。”
说着,梁鸿将目光投向了杨尘。
“放心,不会让杨贤侄白白耽误时间的。”张家家主连忙赔笑道,“这是我张家的不是,来日定赔杨贤侄白银三百两!”
杨尘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张家家主。
空气突然沉寂。
众目睽睽之下,张家家主咽了口唾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半晌,见杨尘没有回应,张家家主硬着头皮又道:
“不,我说错了,五百两,对,应该赔五百两白银!”
杨尘依然没有说话。
张家家主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这样,贤侄。我们,退一步海阔天空,八百两,八百两总行了吧?”
杨尘继续保持沉默。
张家家主一咬牙:
“罢罢罢!今日我张秉中做主,赔贤侄一千两白银,再加一杆玄玉毛笔,够了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呐!”
此刻,杨尘看着张家家主一张憋得通红的老脸,心道:
嗯……得饶人处且饶人,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所以……
“张伯伯,你先别急。不是有句老话说‘吃亏是福’嘛!为了报答您的恩情,今天呢,我定要收了你们家的宅子,让您呀,吃个大亏,好能享上大福!”
杨尘似笑非笑地道。
张家家主闻言,气得脸都绿了。碍着诸位来客的面,又不好发作。憋了半天,这才指着杨尘的鼻子,吼道:
“好,好!好你个杨尘!你别太得意!我张家府邸岂是你轻易吃得下的?你可别后悔!”
杨尘哈哈大笑:
“我的事儿就不劳张伯伯操心啦!小侄今日就祝张伯伯享上大福啦!”
张家家主脸色又是一黑,拂袖欲走,杨尘又道:
“张伯伯别走呀,先把茶喝完嘛。”
“谢谢你啊,我忙的很!下次吧。”
“张伯伯是不是要回去偷偷收拾宝贝呀?”杨尘似笑非笑地道,“但根据契约,自论道结果公布之时起,败者宅邸土地上的所有物品都归胜者所有了哦。”
张家家主脸上好不容易挤出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杨尘又狠狠地补上了一句:
“所以,我早已经派胡管家带人去监视了喔。你在这期间运出张家的所有东西,最后都要给我还回来!”
“你,你……”
张家家主的最后心理防线也被击溃,急火攻心,喉头一甜,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眼前一黑,“咣当”一声,重重倒在地上。
这时,杨尘亦觉得头晕眼花,耳鸣不已,他情知自己的身体已支撑不住口述现代思想带来的精神压迫,扭头向唐沛雪道:
“麻烦你,扶我……下坛……”
“是,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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