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尤星一睁眼便看到皮休坐在床边,正翘着二郎腿吸烟。
“昨晚我都关店了,只留着一道小门,没想到这都被你小子钻进来了,好家伙,全身湿漉漉的,我一摸,一手的血呀!差点没把我吓晕过去,你也知道我是吃斋念佛的,见不得这些。”
“这就是你把我全身上下扒的只剩一条裤衩的原因?”
尤星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又神色奇怪地看向了皮休。
“嗯哼。”皮休点了点头,“不把你衣服扒下来怎么给你包扎伤口啊,再说裹着这么一身湿衣服怎么睡觉,好人也给你捂出毛病来。”
“不过我也知道你们这些技师的规矩啊,有的东西就是死也不愿意叫人动一下,所以我是丁点都没碰。”
皮休指了指还戴在尤星左手上,将他的手包的严严实实的那只技师手套,这是他全身仅剩的两件衣物。
而那个黑色的小盒子,也静静地躺在枕头边。
尤星不由地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昨晚身负重伤跳进河里后,怎么就没直接回家,而是靠着最后一点意志力跑到了这里来。
“皮休,我欠你一个人情。”
“别!人情这种东西,既廉价又昂贵,你要欠就直接欠我钱好了。”
皮休弹了弹烟灰,掰着粗糙的手指算起数来。
“止痛药,纱布,一百块钱能从那些六国遗民手里换来一大堆,值不了几个钱。不过,我这里从不留男人过夜的,你在我的床上舒舒服服躺了一晚,而我则担惊受怕了一宿,这笔钱你得给我。”
尤星刚想起身,背上的伤口立即被扯到,使他猛吸了一口凉气。
“你再帮我找几样东西吧,钱我一起算给你。”
“尤星老弟。”皮休拍了拍他的肩膀,摇摇头,“你要知道,我这里从来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概不赊欠的。”
“我住的那套公寓,你帮我处理了吧。”尤星目光坚定。
“嗨!”皮休猛地拍了一下大腿,白花花的肉颤动起来,“尤星老弟,你这是下血本了啊,可新邺城不比蓝星,在这里最不值钱的就是房子,你那套新移民安置房,值不了几个钱。”
“好吧,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尤星把手交叠到脑袋后,直直往后躺下,这一下又牵动了伤口,让他疼的直咧嘴,但一点没让他的心思变动。
“嘿,老弟,虽然不合我的原则,但我多嘴问一句,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皮休眨了眨眼睛。
“一个道士。”
“啧,麻烦!”皮休咬紧口中的香烟,“那你是打算杀了那个道士?”
“不,我要杀的是一个太监。”
“嗨!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皮休猛地把香烟丢在地上,抬手连拍自己的嘴巴,“我都多余问。”
“其实没有那么……”
“别说了,我的活祖宗!连宫里的人你都敢惹啊你。”皮休连连摆手,逃也似地夺门而出。
尤星无奈一笑,方士,太监,还有太监背后那个所谓的大人,作为一个在这世界苏醒不到两年半的新人,这些人哪个是他敢主动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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