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凯琢磨了一下,这事还真能干。
说白了,厂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的厂子管理松散,规章制度不完善,上着班都能把设备丢那回家睡觉。
这点事根本不算啥。
陈洪凯点了点头,“这钱你也别给我了,自己留着。”
陈潇知道他的意思,婶婶把钱看的紧,叔叔给他钱,都是小偷小摸的。
但陈洪凯还是没意识到这里面能有多大的利润。
陈潇没劝,到时候给钱就成。
“你们一晚上能装多少车?”陈潇看着输送机皮带跟前乌烟瘴气粉尘飞扬,里面装车的几个半大小子,比他年纪大不了多少,甚至有的还小。
初中考不上高中的,高中毕业上不了大学的,基本都是立马出来找活,不在家里吃闲饭。
这都是临时工,装车除了基本工资,就按计件算。
装一吨多少钱,他就不知道了。
陈洪凯随口道:“一晚上怎么也得装个二三十车吧。”
二三十车?陈潇心里直摇头,估计那群临时工想多装,叔叔这个工头都不让多装。
他是正式工,工资每个月大差不差。
这时候以工资为主,奖金上下浮动不过十来块钱。
干嘛不找地方睡觉。
陈潇伸出指头,“三十车,咱们就能多赚将近一百块,你十天工资。”
陈洪凯吓一跳,他一直没朝这方面想,被侄子这一提醒,感觉眼前全是一张张大团结在飘。
心里顿时“突突”起来。
“干的多了,五十车也能装,这群小子巴不得多干点,多弄点钱。”
陈潇一点头,“一会装车看票,没票的你们……”
陈洪凯会意,刁难呗,这事他们干的惯熟。
所以说有时候老实人也不是好东西。
陈潇跟叔叔商量妥当,拿着手里裁好的小纸片和圆珠笔出来。
外面长长的车队看不到尾。
有气无力的路灯下面,冒着还有点冷的天气,几个司机扎堆在一边抽烟聊天。
这时候的货车要么是老“解放”,要么就是尖鼻子“东风”,还有从隔壁老大哥那进口来的“老嘎斯”。
陈潇走到几人跟前。
几人好奇的看着半大小子。
陈潇老练的从口袋摸出“喜梅”来,拆开一人发了一根,“各位师傅,想装车吗?”
这话一出,几个人都愣住了。
一个大胡子接过烟点燃,“你有门道?”
陈潇点头。
大胡子眼睛“嘿嘿”笑着说,“你今晚能让我装上水泥,给你五块钱。”
嗯?
陈潇觉得自己定价有点低了,能被这些人轻易说出来的价格,那绝对是他们很轻易就能承受的起的。
陈潇掏出纸片,写了个“1”,又问了车号写上,递给大胡子,“你拿这个去,找里面装车的,让他帮你装车。”
“行不行啊?”大胡子将信将疑。
旁边一个司机摸着大肚皮,“小屁孩的话,你信他……”
还有几个没说话,但也没看好陈潇,这时候的高中生,在大家眼里还真就是孩子。
“不行不要钱。”
这话让大胡子动了心,又想到东山镇的居民,住的就是陶瓷厂和水泥厂两个场子的居民和家属,指不定这是谁家孩子呢。
“那……就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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