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胡子拿着纸片离开。
陈潇下意识一摸口袋,想给叔叔打个电话。
手伸出来才想起,现在已经不是2023年了。
心里不由有点感慨,也有点惆怅。
没过几分钟,走时不紧不慢的大胡子,几乎是小跑的速度回来。
到了跟前,一张大团结拍在陈潇手里,跟几个人说了句,“我去装车。”
心急火燎的上车发动,把车开进院子里去。
还真行。
几个司机一看,心里再没犹豫。
基本都是一张大团结。
现在运费还没太贵,但跑一趟是一趟的钱,在这干等,等于浪费金钱。
而且司机是这年代最长眼最有见识的人,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
也能接受的了这些规则。
权衡利弊几乎是本能驱使,根本没多想。
五张大团结就进了陈潇口袋。
陈潇本来没打算收这么多,但这几个都是等的久了,早就急得不行,那由他说话。
钱给了,纸片给了,几个人开上车就去前面。
陈潇也不着急,其他人会去打听,打听完了就会来找自己。
愿者上钩。
果然很多司机都注意到这一幕,过去一打听,知道是怎么回事,立刻就过来找陈潇。
陈潇没多排,就排了五十辆车。
按照现在东风,解放的标注载重八吨,实际重量十二吨的装载量,装车一晚上装个上百辆都没问题。
但市场总不能一下弄空,这几百辆车,总要有人排队,才能显出他的重要性来。
五十张纸条发完,陈潇就告诉大家,今天没有了。
剩下的等明天晚上吧。
不管司机好说歹说,陈潇就是不给票。
在大家唉声叹气中,陈潇怀揣500块钱巨款,来到装车大院里。
院子里正热火朝天的装车,几个小年轻脑袋上直冒汗。
陈洪凯看陈潇过来,问了句怎么样。
陈潇从口袋里拿出早数好的三百块塞在陈洪凯手里。
陈洪凯傻了。
厚厚的钞票,都是五块十块的,捏在手里颇有规模。
“这是多少钱?”陈洪凯拉下口罩,手都有点抖了。
“三百。”
陈洪凯吃了一惊,一晚上就弄了三百块,比他一个月工资还高。
他上下仔细打量陈潇,感觉有点看不透这个侄子。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但在陈潇嘴里说出来的就感觉轻飘飘的,就跟1块钱似得。
转而他就是兴奋。
“你给我干嘛,你都拿着,以后上学用。”
有了这些钱,陈潇以后学费,生活费都有着落了,倒是了了他一块心事。
陈潇把叔叔拉到一边,“我已经留了两百块,这些钱你拿着,给那些装车工一人给十块,还有司磅员给十块……”
论起做人,在厂里干了一辈子的陈洪凯,比陈潇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事就是钻了个空子,厂里有人想管,随时就能把这个空补上。
那几个小青年倒是没太大所谓,但有好处独吞,让人知道难免不平衡,都是厂里子弟,谁回去抱怨两句,那这活就别想干了。
陈潇又想了一下,“司磅员那边给二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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