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室的情形,赵谷丰乘着醒来后,蟾蜍怪嗜血的功夫,早已看得明白。
大体上与前中两室无多少差异,只是摆设不同。
后室残破得厉害,石顶处好些地方都渗着水,在地上汇成数股小流。
角落有几处破洞,往墓穴中送着凉风,想来便是那几个精怪进入墓中的通道。
蟾蜍怪身后一步之遥处,放有一处供台,台上端坐着一具早已失去皮肉的骷髅,身上的衣物已被取走,成了这蟾蜍怪与众黄皮子身上的披挂。
赵谷丰挣扎起身,用力拭去嘴角余血,指着蟾蜍怪。
“妖怪,你可听得懂人话?”
“若是老实爬过来,给你道爷磕个响头,兴许,道爷便可发些慈悲,好歹给你留个全尸。”
蟾蜍怪低吼着,既似牛叫,又似虎啸,大嘴猛地一张,一缕红影闪过,如电掣一般,直扑赵谷丰面门。
不料那蟾蜍怪攻势如此迅猛,赵谷丰不敢硬接,身子一扭,却是看着那红影带着令人作呕的腥气,从自个的鼻尖略过,然后便是“砰”的一声,狠狠砸在墓壁上。
来者竟是那蟾蜍怪的舌头。
蟾蜍怪收回舌头,却不放入嘴中,而是置于身前,似是炫宝一般,左右舞动着,玩味地看着赵谷丰,随后环视左右,见那几只黄皮子都颤抖着,匍匐在地,这才满意地将舌头收回嘴里。
赵谷丰被那腥气熏得干呕,连啐了好几口。
“徐小子,有什么绝活,这要命的关头,都该拿出来使使了。”
徐行邈只觉无力,道:“赵道长,你还是自个儿再加把劲吧,若有什么好活,在你擒拿我师徒二人的时候,早该拿出来了,又怎会在这时藏拙,将自己置于险地。”
“也罢,那你就搁一边看着吧,若寻得机会,只管往回跑了就是。”
“你不跑?”
“不跑!”赵谷丰心中苦涩,却决然应道,“跑也是死,不跑也不过是死,左右无非死得晚或死得早,不如今天给自个儿攒几分阴德,日后去得阴司,也少受些呵难。”
“你若逃生,闲暇时想起今日故事,可别忘了初一十五多烧几炷香。”
赵谷丰踏出一步,默念法决,左手掐印,右手作掌。
“风来!”
一声大喝,狂风骤起,所经之处,走石飞沙,直冲那蟾蜍怪。
蟾蜍怪在墓中蛮横多年,哪里见识过人间修士的手段,那风压来,似有千斤重力,将它与座下的木案一道,狠狠砸飞,继而将身后的骷髅骨架也砸了个稀巴烂。
赵谷丰衣袂翩跹,右脚一跺,乘那蟾蜍怪失了平衡,悬在半空之际,如炮弹般飞将出去。
半空之中,赵谷丰手印频频,却是连着使了几个法决,召来一道横风,借着风力,一脚将那蟾蜍怪踢飞,在侧面墓壁上留下一个尺许深的大坑。
人未落地,又自身后召来一道风墙,将身一扭,脚下借力,便是又如炮弹般飞将出去,提膝蓄势,以泰山压顶之势,撞在蟾蜍怪身上。
墓壁经历多年磨蚀,早已是外强中干,如今受力不住,像蛋壳般,层层剥落,连带出尘烟滚滚,倒叫人看不清尘烟的另一边,那蟾蜍怪到底是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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