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听说过,修士之中,有谁识得这阴篆?”
“不曾听说过。”
“那便是了,你不认得,你也不知道谁认得,如何去学?”
“我等将这鼎搬了出去,多走走,多问问,总有一天会寻到那认得阴篆之人。”
赵谷丰转过头来,却是盯着他的眼睛,有些意味深长。
“徐行邈,你也不曾听说过,怀璧其罪?”
“于我等而言,这阴篆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有百害而无一利!”
“且不说这阴篆此时对我等无用,你但凡敢将它带出这个墓穴,那便是沾惹上了它的因果,也许明日、也许后日,终有招致死无葬身之地的一天。”
徐行邈叹道:“可惜了。”
“确实可惜。”赵谷丰应道,“我虽一贯不屑那些命理之言,但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
“命中注定的东西,没有的,就是没有。”
徐行邈不置可否,却是绕到方鼎背面,那上面刻画着一篇铭文,左右看不明白,用的正是赵谷丰所说的阴文。
“继续往前走吧。”
赵谷丰召集众人,这回却是自己走在了前头。
徐行邈跟在其身侧,道:“前室介绍墓主人生平,中室的方鼎刻有阴篆秘法,这后室之中,恐怕该有些不得了的东西。”
他停下脚步,认真看着赵谷丰的眼睛。
“赵道长,你确定,还要继续往前去吗?”
赵谷丰眼神淡然,古井无波,语气却甚为坚定。
“前面便是有火海刀山,我赵谷丰也得去闯上一闯。”
说完,他再不顾徐行邈有何话语,径自前行。
没来由的,徐行邈竟心慌起来,倒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神通,可以感知前方危险。
说不清,道不明,莫非是开始担忧那赵谷丰的安危?
徐行邈忽地自嘲,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担心赵谷丰呢?
他可还清楚地记得,那赵谷丰只是将袍袖一甩,便可卷起一阵风来,将他师徒二人困住,然后才被擒了来刨坑,然后才进了来这墓中,然后才……
眼前忽地一暗,脑子好似被泥浆灌满一般,思维竟一时堵塞。
终于......
要醒了吗......
勉力睁眼去看,上下,左右,俱是石墙,好像曾在哪个梦中见过。
好奇怪。
我刚不是还在床上躺着的吗,怎么一睁眼就到了这墓道之中,又是梦吗?
不对。
鼻子里分明可以闻到,那充盈着墓道的腐败气味,如果是梦,又怎会这般真实?
还是不对。
如果此方世界是梦,那为何会有痛觉,还痛得如此真实。
徐行邈低下头,不知何时发生的事,右腹处竟透出一把带血利刃。
那利刃自腰背刺入,腰腹穿出,马上便又被抽了出去,就在这一刹间,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沿着衣摆,顺着裤腿,与地上的水流经一处。
“咔嚓!”
一声闷雷骤响。
“淅淅沥沥......”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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