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振飞躬身一拜,恍惚间,这保俶塔上,似有龙吟之声。
就连李宝也都惊了一下,仿佛真的听到了什么声音。
“监国,黄贼已经授首,舟山乃战略重镇,需遣一员能臣坐镇经营,臣此来正是想请监国决断。”
“见白有何建议?”
谈及正事,朱常淓又变得温和起来。
路振飞摇摇头,说道:“臣却无人选。”
朱常淓开始沉思起来,舟山十足重要,选派的人要长于军政,善于经营。
“钱希声倒是颇为合适,只是眼下他要督办绍兴府清田之事。”朱常淓沉吟道,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合适的人选了。
原本张国维手下的那两位大才他是想召入朝廷的,但是眼下张国维的浙直总督衙门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抽了他的左膀右臂,恐怕张国维得天天念叨。
路振飞也是忽然觉得这储才的吊袋里有些窘迫,朝中还是需要更多的良才啊。
君臣二人苦思半天,忽然,朱常淓想起一个年轻的身影,那清亮坚毅的眼神令他记忆犹新。
路振飞见潞王脸上浮出笑容,便知其心中已有人选。
“本王想到一人,不妨令其一试。”朱常淓故作神秘道。
“不知监国所说是何人?”路振飞心中遍数朝中诸人,也没发现一个闲人,一时猜不到潞王心中的人选,好奇不已。
“回去便知。”朱常淓敛袖笑着看向了远处。
路振飞没有再问,怕再扰潞王赏景。
塔下,牛三警惕的来回巡视着,青石缝里几根长长的狗尾巴草野蛮生长。
他顺手揪下一颗,咬在了嘴里,跳上青石蹲在其上,静静地看着山下无限风光。
“头儿,看啥呢?”
走来一名大汉,是原来在城操军时,跟着牛三的老兄弟。
牛三没答话,指了指远处湖面上的一艘画舫。
那汉子顺势看去,只是普通的青楼画舫,都是富人们享乐之所,往日里早就司空见惯了,没什么稀奇。
“怎么了?”
“那船上的旗子,是鄞县谢家的。”
牛三扬扬下巴,平静地说道。
那汉子定睛一看,嚯!果真是,鄞县谢家,那可是大有来头。
其家主谢三宾,乃是进士出身,官历太仆寺少卿,在崇祯八年的时候卸任,回到了位于鄞县月湖边上的谢家巷养老。
谢家拥田十万亩,旗下产业无数,可谓是富甲一方。
眼下西湖上的这艘画舫,便是谢三宾在杭州西湖滨的别业“燕子庄”名下的。
何为“燕子庄”,乃是文人雅士流连之所,纵情销金之地。
“这有啥奇怪的?”那汉子不明白牛三的话中的意思。
牛三却是眼睛一眯,他城操军小旗时,就知道这谢家在杭州产业颇丰,这其中“燕子庄”乃为龙首。
但那地方毕竟说出来就不好听了,所以谢三宾为了面子,不许画舫挂谢家的旗帜,出行只悬“燕子庄”彩旗。
可今天,却挂的是个“谢”字旗,这其中比不寻常。
牛三口中的草杆被嚼的稀烂,正发呆间,身后传来了部下的提醒,潞王要回城了。
他只得按下心中好奇,赶紧率军护卫潞王返回。
在回去的路上,他想了想,还是驱马来到了王驾之侧。
“殿下!”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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