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和她的新男友,感情日渐稳定。在考虑着年后去深圳发展。
连方方有天都和马凯说,他也准备过了春节,就和叶琅去深圳了。
马凯本来应该是第一个去深圳的人,现在就剩他还在杭州。
“2005年是我们这些人的本命年。我,唐丽德,聂英,我们几个都是属鸡的。辉辉比我们小一岁。谢尧比我们大一岁。”
说到这里的时候,酒吧已经快没人了。马凯停了一下,抽了根烟。
夜里十一多点,已经有些冷了。我裹紧外套。
“是不是太晚了?看你有点冷。”马凯问:“要不以后找机会再聊吧?”
“没事。只是有风,温度还可以。”到目前为止,马凯都只是在流水账似地叙述。我想,干脆多聊一会。看看这个故事还有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必要。
“我们几个,把那两年前前后后的不顺利,都归结在本命年上。可能就是从那些年开始,大家都有些神神叨叨。尤其是我。”马凯笑得有些羞涩:“其实现在想想,也确实有因果,但不是上天安排。你听我描述的老唐,对比我的自述,你有没有发现,我和他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唐丽德,是一个非常实际的人。他能很自然地利用公司资源去做自家的生意,也能很自然地拿一些回扣。”
“而我不同。当年,我身上有一些文人气息。所谓这些,都认为是不义之财。会觉得,一个好名声,比钱来得更重要。我这样对吗?”
“大体上来说,社会还是需要像你当年那样正直的人吧。”我有些困了,也就随口应承了一句。
“不。”马凯笑了,他有点狡黠地看着我:“我们受的教育都是如此。所以我觉得啊,进入社会的阵痛,也来源于此。从小,我们都觉得,为富不仁这四个字是有道理的。但实际上,社会是靠富人去推动的。可能在你看来,我这就是拜金主义。但到我现在这个年纪,我觉得啊,能挣钱,是能力的象征。正直的人不是必须得穷。但穷人,大多是懒。”
“你真的这样想吗?”我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装作淡然地问。马凯的这个说法,让我有一丝丝地不舒服。
“我不去分析别人。我用我的经历来说明。”马凯喝了口酒:“聊完这段,我们就结束吧。太晚了,会耽误你休息。”
“我为什么从我离开杭州说起?实际也就是从我杭州的结局说起。我走到那一步,是咎由自取。听上去,我去杭州是因为江总,我在杭州不如意是因为林总。但其实还是我自己偷懒导致。就事论事来说,我这种不负所托,其实是把自己的命运,交在别人手上,希望比我强的人能够指导我。这些强人,如果不能让我顺利,就是辜负了我么?当年我可能这么想,后来我绝对不这么想。”
“君君臣臣。”
“我骨子里面还是这种传统的臣子心态。君不负我,我定不负君。”
“我以前常常开玩笑,说遇到一个老板,可能比谈一次恋爱还辛苦。这话,唐丽德就不认可。他说,工作就是工作,领导就是领导。我之前笑话过他,说他不重感情,人生少了很多经历。但仔细想想,是不是他也少了很多烦恼呢?”
“凡事皆有利弊。”我也只能这样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是的。”马凯笑着说:“就像性格这个东西,也是如此。认识到自己的问题,扬长避短,是一个挺难的过程。我和你交代这些前因,就是想和你说,为什么到深圳后我变成了另外一种人。恩,差不多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的雏形吧。我把杭州的我抛弃了。”
“26岁之后,我重塑了一次。实话说,我挺喜欢现在的我。但我感谢过去的我。”
“26岁之后,我开始慢慢放弃幻想,从头做起。这个从头,说的可是从最底层。但其实没什么不好的。如果你愿意把我的故事写成小说,请千万不要刻意去写一些事件的高光时刻。大部分的人,生活是很平淡,很普通的。人生抓不到几次大的机会。我们要学习的是,是在平凡生活中,在困境中,如何去调整心态,稳扎稳打。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在做彩票梦,或者是掉下山崖捡到武功秘籍的梦,这都是不存在的。你在幻想着这些大招的时候,就荒废了自己,错过了时代。”
“起码我觉得,你现在很坦诚。你说得这些道理,尖刻了一些。难免带着一些好为人师的傲慢。但实际上,我也知道,社会是依循着这些道理在前进的。”听到这里,我觉得马凯是一个有着自己独立思维方式的人,也就打起了精神。
“治民孔孟,治国老庄。这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马凯笑着说:“我也是到这个年纪,才能开始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今天太晚了,讲到离开杭州,我们就走吧?你我现在都在深圳生活,那些年我在深圳发生的故事,我们回深圳找时间再聊。”
于是马凯继续说他在杭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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