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原来如此,我们那个时代没有文明吗…”祂的话语中充满了遗憾,像是呢喃,又像是诘问。
但终归没有了意义,属于祂的时代已经被扫落于尘埃,祂也无法融入一个文明的世界里。
乔巧觉得,这也不怪这些主宰,陆陆续续争霸了无数的岁月,没有一个统一的时刻,政权多个林立还好,然而占据了世界规则的东西不能统一,甚至引发了世界的癫狂,这才是可怕的。
到了那个时候,已经停不下来了。
可无论客观情况如何,事实就是事实,背叛世界,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乔巧自然该看不起还是看不起。
这是一种优越感,或者说是一种怜悯。
当发觉自己要被时代淘汰并且毁灭时,如果此时自己有足够的力量去毁灭新的时代,自己又会怎么做呢?
乔巧不知道,站在现在的角度上,当然不会,至少不会背叛世界,可要是站在那个十字路口呢?
不好说。
怪蛇来到了帷幕之前,乔巧隔着老远就停下脚步,这几乎扑面而来的破灭之感让他敬而远之。
“有文明的都这么胆小吗?”祂带着笑意,问。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乔巧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怪蛇的目光仿佛要望穿这灰色的壁障,可乔巧实在是看不到里面有什么,这灰色的壁障完全阻隔了光线。
“你说这壁障是保护?你看到过里面的东西?”
怪蛇没有立即回答,祂好像陷入了悠久的回忆,良久之后才突然间回头。
“是啊,我看到了那东西。”
祂的目光复杂。
难道不应该是憎恶吗?那东西斩断了他的时代,并且还让世界不得不停止了一切自救。
“那是什么?”
“一把古怪的武器。”怪蛇回答,“由执念以及海洋意志尸骸铸就的古怪武器。”
乔巧眨巴眨巴眼,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海洋意志不是被抹杀了吗?”
祂幽幽的讲:“我也是新的海洋意志。”
看着和自己一胞而出的存在以及自己重生之后的尸骸,确实是相当复杂的。
“那个执念又是什么?”
怪蛇慢慢蛰伏下来,祂似乎已经相当的疲惫,在失去权柄之后,祂就在走向消亡。
这么一个存在,似乎是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在取得约定后,这口气应该就要舒缓出去了。
怪蛇此刻仍旧带着笑意,祂毫不在乎的讲:“海洋意志被抹杀了,世界意志呢?还有一个时代的结束,无数的主宰都失去了容身之所,甚至是死去的主宰也没了依凭。”
“如此庞然的执念,被那家伙硬生生炼化成了一把武器,它好像是诅咒,又好像是讨债的幽魂,肆意的吞噬这个世界的一切,如果不是世界本能的阻止了它,等到其将所有生物吞噬后,紧接着就是这个世界。”
“现在也不过是抱薪救火,世界就这么一直失落下去。”
乔巧不由得沉默,最悲哀的事情就是敌人驱使己方内讧,这种诅咒如附骨之疽,坚定不移的啃食这个即将新生的时代。
这股力气没有用在抵抗外来者的掠夺,反倒是往内部角力。
旧的时代的幽魂在拼了命的阻碍新生。
这是何其悲哀的事实。
可就是这样的事实,却无力改变。
外来者这一手不可谓不毒。
可目的究竟是什么?
就为了折磨这个世界?
乔巧不能明晰,可能这就是高层次的神明的思索。
但他所需要的,就是破除这种汲取。
“你有什么点子吗?”乔巧不由得问。
怪蛇的气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眼瞅着就要奄奄一息。
“喂饱那东西。”祂给出了自己的一个想法。
乔巧就差翻白眼了,他拿什么喂?喂的够吗?那东西对着这个新生世界敲骨吸髓了多少年?就像个无底洞。
他怕是把自己塞进去都不够塞牙缝的。
“你不是外来者吗?把那东西给丢出这个世界不就好了?”祂继续给出了一个法子。
乔巧抿了抿嘴唇,不说这把用世界级别的执念以及海洋意志残害炼化的神器带出去要多少神性,就说把这东西给送到哪里?自己的现代吗?
就现代那个样子,算了吧。
乔巧自己都瞧不上。
怪蛇也发现了乔巧的窘迫,然而此时油尽灯枯的祂却实在没有什么想法了,更何况,在这样生命即将结束的关头,祂也放弃了思索。
何苦呢?自己折磨自己。
就让自己安静一下吧。
好歹是不再会被困在那无法走出的梦境了。
怪蛇十分惆怅,无数的岁月之前,祂为了一直活着放弃了许多东西,可临了了,却无比期待终结的到来。
这个外来的文明人,居然防祂跟提防毒蛇一般。
这也难怪,他在那个梦境里走过了一遭,身为文明人的他或许是无比的厌恶自己这种没有文明的存在吧。
也不知道这个家伙能不能帮助自己完成复仇。
或许可以,或许不行,怪蛇看不到什么希望。
这个准主宰并没有什么让祂惊艳的地方。
但是这又怎么办?这是自己唯一的指望了。
终于,祂盘成一团。
“祝你武运隆昌。”
怪蛇如此祝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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