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乔巧突然间察觉到心头一股奇妙的变化。

仿佛是福灵心至，又或者是其他神奇的现象，但无论如何都在告诉他，这个约定确确实实是有效的。

但好像自己就算违背了也不会有什么立刻能察觉的代价。

不过乔巧也不会随便去撕毁这个约定，谁知道不守约会怎么样呢？

面对那些普通人倒是无所谓的，可这种已经接触过权柄，甚至是感受过世界的主宰，乔巧虽然不怎么看得上祂们，最终多多少少还是要给予一些尊重。

这是他在成为准主宰之后，许下的第一个事实上的约定。

就这么选择了一个相当恐怖的敌人，虽然说相当的草率，但乔巧却并不后悔。

毕竟那个外来者的所作所为，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好相处的，一旦被发现，那时自己如果没有强过她，怕是要被轻易打杀，最多是躲回自己的世界蜷缩起来。

太过于强烈的侵略欲望，让乔巧升不起一丝一毫的善意。

经历过一次虚拟的侵蚀之后，他就越发如此觉得。

怪蛇轻轻招来那枚还“活着”的权柄。

“你也许会奇怪，为什么已经结束的时代还会有权柄能拥有活性。”祂将权柄朝着乔巧推去。

乔巧没有立刻接触，而是警惕的将其放置在一旁。

他小心翼翼的感受片刻，不由得眯起双眼。

很古怪，这枚权柄不仅仅和自己的水神性十分亲和，甚至是和其他的神性也十分的亲近。

就好像是一个万金油，又好像是万物的起源。

可仔细感受起来就会发现，它的权柄什么都涉及，却什么都没有很深刻，就仅仅是虚浮在表面，没有自己在幻境中获得那些权柄的霸道感。

权柄的力量是绝对的，乔巧十分肯定，这涉及到世界的规则，而且权柄也是狭隘的，各司其职，绝不交织。

怎么会有这么宽泛的权柄出现？

它甚至说是权柄都很勉强，如果不是确实有控制世界规则的能力，乔巧会直接把它剔除权柄的行列。

这种匪夷所思的现象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乔巧眼前。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乔巧看向这条怪蛇。

“首先，我可以保证的是，它确确实实是一个权柄，这一点是没错的。”怪蛇盘旋在这枚权柄周围，“不过它和其它的权柄不一样，你也可以看到，即便是其它的权柄都失去了控制力，它依旧有着连接规则的力量，它实际上并不是单纯的权柄，而是一种不完整的东西，可不完整的它也足以成为一个权柄。”

乔巧仍旧没有放松，在他看来，这条怪蛇的语气充满着诱惑。

“不要这么看着我啊，我对你有什么威胁吗？而且我还指望着你去帮我复仇呢。”怪蛇埋怨的声音响起。

这种诱惑感愈发强烈，乔巧也不陪祂玩耍，神性驱动起来，针锋相对。

“有事说事。”

“呵呵，有时候太过疑心并不是一件好事，也就多亏了我是好脾气，换一个家伙，早就跟你拼命了。”怪蛇乐呵呵的讲，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乔巧知道自己并不礼貌，但他面对这些主宰，也实在难以提起兴趣去应付。

对什么人就做什么事。

他很清楚这些家伙的本质，没有礼义廉耻的东西，自然不能用礼义廉耻去对待。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给了约定，你就要履行好条约。”

怪蛇摇摇脑袋：“你比那家伙要来得耿直多呢。”

乔巧未置可否。

祂继续讲述下去：“这东西来自更加久远之前的时代，远在那个争霸的时代之前，可能早到第一个权柄都没有诞生之前就已经出现了，我们这些家伙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东西，可那个外来者非常在意它，那家伙的手段非常狠啊，等我们反应过来时，这东西已经被那家伙给全拿走了，我还是好不容易偷来了一块儿。”

偷？乔巧表示质疑，对方不比你擅长偷？你从祂那里能偷出东西来？

怪蛇瞧见乔巧毫不掩饰的质疑，哂笑起来：“别看不起啊，我能感受到你在梦中的所在，所以你也能察觉到，我和海洋意志很相像吧。”

乔巧微微颔首。

“我和祂是一同孕育出来的，但我并没能成为海洋，反而被其吞噬，可能换一个存在，我早就死了，但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同一个，在祂被杀死的一刹那，我便再度脱胎而出，新的海洋意志，就是我。”

这么说，那个海洋意志一开始的本体，其实就是这条怪蛇的模样？

为什么它们都会是这个样子？

乔巧想起自己那条掌控了水生物大权的怪蛇。

看这家伙，都已经被吞噬过都能再度脱胎而出，是否自己的那条怪蛇也通过自己的水神性借尸还魂了？

他藏下眼中的敌意。

不过既然是新的海洋意志，或许、应该、大概能勉强偷来一小块儿吧，可对方就这么弃置了，也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

“其实吧，我觉得那家伙可能遇到了一点麻烦，祂应该能做到把这东西全都取走之后还不惊动我们，可祂非要一口气拿走，多少有点急了。”怪蛇给出了一个解释，“当然，也可能祂就没觉得我们有什么抵抗能力，确实，我也只不过是偷了一小块儿出来。”

说着，怪蛇自嘲起来，祂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怀疑，这东西可能是世界的本质，也许是其他的东西，但应该所去不远，在被那个外来者一口气取走所有之后，世界就遭受了重创，那一天，世界发出了哭泣。

我听着那个声音也哭了，没有任何存在可以从容的聆听它的哭泣...你说这家伙拿走就拿走吧，早晚还能长回来，最后还非要来一手断根，直接斩断了我们那个时代，甚至还阻隔了新的时代的到来。”

说着，祂眼底的仇恨与暴戾再度涌现。

乔巧朝着远方那灰色的帷幕看去，问：“就是那东西？”

“不对。”怪蛇目光严肃起来，“那是世界在保护我们。”

“保护？”

怪蛇缓缓离开了权柄，虽然看上去十分不舍，但终究还是抽身离去。

这东西已经不属于祂了。

乔巧一步步跟上，但仍旧准备随时离开这个世界。

他也不知道这个在这道帷幕旁生存许久的主宰有什么手段，或许祂自己没有什么攻击力了，可如果借了那灰色的帷幕，自己也难免阴沟翻船。

“你来自一个…嗯…有‘文明’的世界？”怪蛇突然间发问。

乔巧有些意外，“文明”这个词语从祂口中说出，多多少少有些别扭，祂的文字里没有这个符号，以至于信息发出后乔巧还琢磨了一会儿。

祂描述的“文明”还是太抽象了点。

“差不多。”乔巧也只能这么回答。

这条怪蛇也没见过文明，那就随祂去幻想就是了。

“有文明的看不起没文明的，是这样吗？”怪蛇突然感慨起来。

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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