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杵着干嘛?赶紧去搬粮食啊!这真是陛下吩咐的差事,难道你们不想为淮西灾民做点什么?”
提及淮西灾民,朱标忽然有些触动。
先前他在朝堂之上念出那份奏报,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黄河溃决所造成的哀鸿遍野的天灾景象,让人不寒而栗!
成千上万百姓连口饭都吃不上,只能到处流亡。
作为天家人,应该爱民如子。
要是他能亲眼见到无数无家可归的百姓连口饭都吃不上,定然是想要伸出手来帮一把的。
思及此,朱标就将父皇会怪罪的这些烦恼抛之脑后,一心只想着要救助淮西的灾民们。
他首当其冲的跑进了内库里面,扛起一袋粮食就往库衙外面的车上走去。
见到作为太子的朱标开始搬粮,其他的皇子也是管不了内库的规矩了,纷纷冲进了内库里面搬粮。
然而就在这时,库衙内忽然走来一道身影。
身穿青色官服的胡惟庸瞧见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胡南望,瞬间大吃一惊。
“望儿!望儿!”他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冲宋枫声嘶力竭地大吼,“我家望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统统陪葬!”
胡惟庸的话音刚落,外面的官兵又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内库库衙给围了起来。
内库库衙难得遇到如此宏大的场面,库外的百姓一片惊惶,库内的衙役一脸苦涩。
宫中贵胄闹就闹吧,能不能别牵连到无辜的人呀?
胡惟庸攥紧了拳头,冷冷地看着宋枫,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宋枫!纵兵劫掠内库已是死罪,还殴打朝廷命官之子!今日之事,老夫一定会禀明圣上,你就等着圣裁吧!”
宋枫一脸无辜地看着胡惟庸,假装畏惧道:“胡相冤枉啊!我身为一个小小的太子太傅,又怎么敢做这种事呢?”
这时候,宋枫突然拉着朱标来到胡惟庸的面前,笑着说:“我是陪太子前来内库办差的。”
胡惟庸看到朱标后,连忙跪在地上行礼道:“臣胡惟庸见过太子殿下。宋枫逆贼恬不知耻,私闯内库伤了我儿,还请太子为臣下做主。”
“胡相!你这是毁谤和污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了令公子?有证据吗?”
胡惟庸怒道:“在场的衙役们都看到了,就连库外的百姓们都看到了,宋枫你还想要狡辩?”
宋枫流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无辜地说道:“胡相这是打算强行给我身上泼脏水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也想问问胡相,带这么多官兵来内库是想要干嘛?难道是打算残害太子?”
听了宋枫的话,朱标和其他皇子们都一脸威严地朝着胡惟庸望去。
胡惟庸跪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殿下休要听宋枫胡言乱语,臣听说臣的爱子被宋枫所伤,这才带着人想要找他要个说法,无意冲撞到太子殿下的大驾,还望殿下恕罪。”
宋枫说:“你冲撞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府兵揍了令公子一顿。这不就扯平了嘛?”
朱标:“……”
众皇子:“……”
有这么扯平的嘛?
“胡相啊!你可真得好好管教管教令公子,出门在外莫要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不然万一哪天冲撞了圣驾,容易给你们胡家带来灭顶之灾。”
朱标说:“胡相,我和宋先生的确是为陛下办差,前来内库搬运粮食赈济淮西灾民。你若是对此事有什么异议,大可禀明陛下查明此事真伪。”
“至于无故伤了令公子之事,孤也感到十分抱歉。为了办妥差事,孤所带的府兵下手可能没轻没重,还望胡相多加担待。”
宋枫心里暗暗窃喜,幸好太子为自己说话,不然打晕胡惟庸之子的事儿,真是没法洗了。
胡惟庸听了朱标的话,阴沉着一张脸,拳头上的指甲都快要嵌入血肉之中。
太子明目张胆地袒护宋枫,让胡惟庸实在是难忍这一口恶气。
早朝上胡惟庸就对宋枫的乖张行事尤为不爽,如今打了他的爱子,居然还想要逃脱罪责?
身为人父,哪怕是面对权贵,也绝不轻易低头!
他攥紧了拳头,从跪姿变成了站姿,冷冰冰地说:“今日若是不给老夫一个交代,谁都不许走!”
“宋枫伤了我儿,老夫绝不轻易放过他!”
“太子殿下,老夫只能得罪了!”
朱标和其他皇子们全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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