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敬德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崔澈提拔自己为亚将,是看在麦铁杖推荐的份上。
因此,尉迟敬德原本也没有指望崔澈一见自己便惊为天人,从此能够与秦琼、麦铁杖、李靖等人并列,成为崔澈麾下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
但他对张万岁受到的礼遇,着实吃惊不已。
太仆少卿为太仆寺副官,协助太仆卿管理车舆厩牧,审计籍帐,通判本寺事务,为正四品上。
别说张万岁本人呆若木鸡,就连尉迟敬德也险些惊掉了下巴。
相国府正厅。
张万岁回过神来,他激动的流下眼泪,动容道:
“大王不以小民卑贱,恩遇如此,纵使万死,亦不能报答大王恩情。”
没有人嘲笑他堂堂男儿,居然当众哭哭啼啼,众人恨不得以身替之。
仅仅只是接受了崔澈几句问答,合了他的心意,便从白身,骤升为正四品大员,又如何不让人妒忌。
就连尉迟敬德也不能免俗,只不过尉迟敬德羡慕之余,同样也备受鼓舞。
他最怕的就是崔澈心存门户之见,只看重那些幽州建义的元从。
张万岁与自己是同乡好友,既然张万岁今日入了燕王的眼,被委以重任,尉迟敬德也笃定自己能够在崔澈麾下出人头地。
如今只不过是崔澈不知道他尉迟敬德的本事罢了。
崔澈朗声笑道:
“孤不要你死,只愿你能用心为我牧马。”
若是干些别的,张万岁或许没有把握,但牧马,那可是祖传的本事,他当即拍着胸脯应下。
崔澈又与张万岁之外的其余人闲谈几句,这才命人送客,却独独留下张万岁。
张万岁也知道燕王独自将自己留下,定是有事吩咐。
果然,在尉迟敬德等人走后,崔澈正色道:
“孤任你为太仆少卿,并非是让你辅佐太仆卿。
“今后本寺事务,皆由太仆卿通判,而你只做一件事,执掌马政之政令。
“做得好了,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但若是出了差错,孤也绝不轻饶。”
张万岁倍感责任重大,但他没有退缩,而是向崔澈立下豪言,若不能昌盛马政,甘受罪责。
崔澈愿意将马政交由张万岁全权处置,对他的能力也是深信不疑,随即便赏赐了张万岁许多钱币,让他在晋阳安家。
至于尉迟敬德等人,自然是要住在军营里。
张万岁走在相国府的回廊时,迎面撞见一名怒气冲冲的宫装贵妇领着许多婢女走来,张万岁猜测这妇人必定是燕王的家眷,他立即低下头,目不斜视地离开。
那位宫装贵妇正是杨丽华。
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哪怕崔澈与太后偷情时,再怎么小心谨慎,也还是走漏了消息,这件事终于传进了杨丽华的耳朵里。
杨丽华盛怒难当,她听说崔澈在正厅会客,快步赶到那里,却不见崔澈的踪影,又走到他处置公务的厢房,才将他找到。
“你们都出去!”
杨丽华强忍怒火,将一众佐吏以及自己带来的婢女尽数驱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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