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迎恩也在这个时候当了不速之客,他先让人通报了一声,得到应允后,径直来到杨开身前站定,拱手收身一礼。
杨开赶紧上前,还礼说道:“掌盘子这是干什么?小的实在不敢当......”他已不像之前那般,对高迎恩心存感激,大抵是也想到,这位掌盘子得真诚愿意给他个人卖命的情况下的,可如今之礼,他不得不行。
“杨兄弟自然当得起这一礼,这一战虽然你们从未站出来邀功请赏,可我又怎会看不出来,杨管队是为救我而死的,这份大恩,在下无以为报。
另外,杨兄弟非但胸有谋略,在再此战中,也是异常勇猛。就连贼兵都为之胆寒,才为我军赢得宝贵的攻关渡河时间。”
他说话还像之前那般诚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杨开,态度甚是求贤若渴。
“掌盘子谬赞,在下只不过是仗了兄弟们的势,此战还要仰仗前阵的兄弟挡住了官军的冲击,我部底下的兄弟,防住了贼兵的突袭,才有了现在这个结果,小的不敢居功。”杨开对大哥的事情避而不谈,只说了战场之事。
高迎恩粲然一笑,伸手请杨开在树墩坐下,形式上相互客套了几句,他便把魏千夫向他汇报的情况和提出的想法说了出来。
杨开毫不犹豫便答应下来的反应,让高迎恩暗暗吃惊,事情既定,他们在这片树林中,也没有作长时间停留。
经过了一夜间的修整,本就残破的闯营,变得更加凄惨,“闯”字大旗都只剩下寥寥数面,唯有此战之后的士气,普遍还保留得不错。
基本没人因怯战而哭哭啼啼。
杨开岁的想法,当然是直入河南,找到回营希望这位回营的大掌盘,能够念在当初和高迎祥的革命友谊,分配给他们人马,让他们重整旗鼓。
不过,他们第一步还是要找到回营大军所在的位置,他觉得魏千夫说的不错,但他并非看上了商南城中的那些个贼妇,而是士兵们的确需要补充一批资源装备。
再这么下去,还未等他们找到回营,就先要混成乞儿营了。
高迎恩带给杨开的不仅仅只有魏千夫的想法,还有他底下兄弟收集到的情报,大概因为近来边境战乱严重,商南城在城门往外约莫十里的官道上,以原来外置巡检司的驻地设置了独立的哨探,作为战报侦查前端。
杨开让手下亲兵将坐骑牵过来,策马急奔而去。后边的老兄弟,各自奔腾上马跟上,废弃的巡检司立在他们前边几十里地外,距离算不上太远,约莫是一个时辰的马程。
太阳升起了中天,温润的山风,驱逐不去烈日的酷热,他们没有选择直捣黄龙,而是选择再探得详细些。
魏千夫部派了两个过来领路的,率先停了马,然后哐当一声抽出马刀,紧随其后的亲兵吓了一条,当即回身过去,摸挂在马肚子上的铁棍,几下没摸出来,大叫:“做什么?”
领路的第二个兄弟嘘了一声,也抽到出来,远远指向前方,道:“看,就在那里。”
只见小山丘之下,半里地的位置,静静矗立在官道岔口处。占地面积一亩出头,前面是个院子,后边高耸应该是房屋休息和储量做食之处。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就算有马跑回去汇报也需要时间,怎么会把人布置在这里?城里有这么多兵力?
在杨开看来,一般的城池在面对流贼来攻时,应该采用固守待援的方式进行防御,而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大爷的,至少还有半里地,你怕个卵?”韩彬上来便是一巴掌拍在那亲兵的头上,正是当初被杨开问话的年轻汉子,“上来几个兄弟,去探探情况。”
他叫做言侯,连连哈腰点头,滴溜溜的眼珠子,接连在周遭人的身上打转,原本他以为,这帮的人头领,死在了官军的手中,他们这些投诚过来的人,也会受到牵连,说话做事更加低声下气,没想到却也不是。
人家待他还是跟无事的人一样。
很快赵虎便带了一行人上来,两人一组,分作四组,身后另派一人牵马跟随,便与遇到紧急情况,两人一马迅速后撤。
当空烈日下,四组人马轻手轻脚悄悄挨近巡检司墙边,俯身来到门口屋里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只是还来不及等他们去窃听屋内的说话,以推断屋里的情况时。
一个人忽然从门口走出,路也不看,朝着蹲地的赵虎所在的位置,解开裤子就要方便。
蓦然睁开眼睛,吓得愣了一下,猛然收回家伙事儿,赵虎一刀紧随而来,血溅五步,人头咕噜噜落地。
那汉子来不及惨叫就已经死去,赵虎听到里面的动静不大,回头看了两眼周围的情况,索性也不管了,闪身冲入门中,然后又是阵阵惨痛的叫声传出老远。
院子里的情况渐渐停顿,赵虎从里面走了出来,朝着杨开等人藏身的位置招了招手,喊道:“开哥,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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