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海青仍说教个不停,赵煜只得苦笑解释。
“师兄误会了,我就是刚来观里起居住行多有不便,想去置办身换洗衣物而已。”
“你不早说,裁衣服又不是见不了光的是,扭扭捏捏的做甚。”
海青许是触及了往事有些尴尬,爽快丢下几钱银子后风风火火跑上山去。
……
制衣铺里,赵煜换掉身上道袍,又寻个幞头巾子遮住头上的短毛,这才心满意足走上街面。
他向来信奉实践才能出真知,既然跟着那些兵丁差役瞧不出头绪,那就自个找人来问问。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四平县什么地方消息最灵通?
无非三处,酒楼,勾栏,茶馆。
前两处他想都没想就将其排除在外,就自己身上那几钱银子别说会所嫩模了,估计还不够在倌儿姐手里讨个口活的。
没多久,赵煜领着一群脏兮兮的小乞丐钻进了茶棚。
小厮瞧见来了群臭死薰天的乞子,抄起扫把做势就要驱赶。
赵煜也懒得跟他扯皮,手掌一摊刚亮出一钱碎银子,小厮马上换了副嘴脸,忙点头哈腰将几人请了进去。
就着上茶的空挡,赵煜把仅剩的十几个大子丢在桌上一子排开,道:
“就按先前说的,现在我来问,谁答上来这钱就是谁的。”
眼见几个小乞丐头死死盯着桌上的铜板,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赵煜眼中笑意更浓。
“说说这两天县里闹妖的事,妖毒,还有那符水,都是怎么回事。”
“我来我来”,一个年龄稍大些的小乞丐眼尖,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摸去一枚铜板攥在了手里。
“这事要从两个月前说起,临县几个商户赶夜路撞了鬼,逃进城没几天就发疯咬伤了好些人,县太爷没办法才跟紫虚观的老神仙求下了符水四处抓人。”
“不是撞鬼,那是吸了蜈蚣精喷的毒瘴魔怔了,几个人半夜偷偷把三右客栈掌柜的女儿给剁成了肉馅。”
“你胡说,明明是包成了饺子,我爹说进城的时候好好的,喝了紫虚观的符水一激,当晚就发了疯。”
“蜈蚣精?”赵煜原本被几个叽叽喳喳的小乞丐吵的头痛不已,一听到蜈蚣精马上来了精神。
“什么样的蜈蚣精,有多大?”
“听见过的人说大概有…三个我这么长?”
一个小乞丐张开双臂比划了半天,似是觉得有些不妥,喊了声你等着,旋即一阵风似的跑出了茶棚。
不消半刻,小乞丐又风风火火杀了回来,手里还捏着张加盖了四平县官府大印的告示。
“长什么样我也说不清楚”,小乞丐端起桌上的茶水猛灌几口,喘着气道:
“这是当初县衙贴出来的告示,我本来打算揭回去擦屁股的。”
几个小乞丐盯着那张告示嫉妒的呲牙咧嘴,赵煜接过一瞧,心头登时咯噔一下。
只见那告示上一只头节暗红,毒钩倒挂的蜈蚣奇大无比,半截身子耸立而起,正舞着密密麻麻的肢节追赶过路行人。
这要是给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怕是连魂都要吓上天去。
赵煜此刻却顾不得多做他想,从怀中掏出社稷图拉开一看,一只奇大无比的蜈蚣精环节隐在云端若隐若现,正与告示上所画的一般无二。
心中瞬间飘过万千猜想,赵煜抹了把头上的冷汗,丢魂般对着卷轴喃喃自语。
“是它吗“?”
“就是因为这鬼东西,你才把我弄到这方世界来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