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惆怅起来。
“官家,这西北之事?”范仲淹似乎很是担心。
赵官家还是年轻了。
即使赵元昊真的反叛大宋登基称帝,严重损害了大宋中央的威信,但是这兵国大事,还是不可草率。
赵官家虽然在东京城外训练了一支新兵,但是,这支新兵到底能不能对付西北党项人,说起来,他不怎么看好。
历代强军,无不起于兵戈之间、大乱之世。
这支还没有在战场上走过一遭的新军,又能如何呢?况且,这两万人的新军,在西北广袤的荒野,也太渺小了。
“西北之事,自当还要与众爱卿相商。”
赵祯盯看着范仲淹,这位已经五十岁的老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主要支持者。
但是他也深刻地清楚,这家伙也还是个稳健派。
“范相,你说该是如何?”
这赵元昊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众臣都应该有准备的了。
“官家,赵元昊自立为帝,必须伐之!”范仲淹很严肃地说道,不带一点点犹豫。
即使他质疑大宋的军力,质疑赵祯的新军,但是他也清楚,元昊自立,此战就不可避免了。
大宋的天威不可挑衅。
今日元昊自立不管,明日广南也就会分裂出去,后天巴蜀也会自立为国。
“必须伐之!”
“必须伐之!”
尽管大宋军力不强,但是底下众臣也认为,赵元昊必讨之。
“嗯!”赵祯点了点头。
也还好,他底下的这些人,这点认识还是有的。
不然,他真的要考虑把这些亲近之臣,全部发配到琼州了。
“范相,西北又该如何伐之!”赵祯又看向了范仲淹。
“老臣……不知。”见到赵祯问自己该如何讨伐赵元昊,范仲淹迟疑了。
“范相,你又何必犹豫,但说无妨。”赵祯轻轻抿了一口紫红的葡萄酒,“朕与范相之间,又有何不能说的。”
赵祯的话,让范仲淹不禁一滞。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官家对自己如何如此推心置腹,实属自己的大幸。
“官家,老臣认为,西北之地,地广民凶,不可轻进。我大宋天军兵伐元昊,必须稳扎稳打……”范仲淹慢条斯理地向众人讲解着。
“可先以城寨据之,徐徐耗之,再举兵步步灭之!”
范仲淹的话,底下的一些文臣很是赞同,这种以守为攻的方式,正合他们的意思。
“狄青,有什么话直接说!”一边的狄青,似乎有些不满意。
“官家,臣对范相的说法,有些意见。”狄青对这种保守的作战方式并不是很认可。
“但说无妨!”
“西北地域广阔,边线千里,赵元昊的骑兵可处处进犯。若是以城拒守,那乡野之间,全是蛮寇的天下,长此以往,粮线断绝,无论是寨是城,皆不可守……”
“况且,以守代攻,军心难守……”
“狄青,那依你看,该如何?”听罢狄青的话,范仲淹皱了皱眉。
他这个文人,对军伐之事,有些方面还是缺乏经验。
“兵马齐出,仿冠军侯之事,一鼓作气,袭取兴庆。”
“不行!”
对于这种做法,范仲淹是坚决反对的,他非常清楚,就大宋兵将的能力,又怎能与冠军侯的骁骑相比。
战他是打不来,但是自己家的军队的打战本事,他还是清楚的。
“好了。”赵祯止住了两人的争论,“此事暂时到这里,留待返回京城,再与众臣相商。”
现在在延乐宫里的,只是他带去南巡的一些近臣。
西北战事,还是要在朝殿之上,与众臣相商。
见到赵祯发话,范仲淹和狄青也都停了下来,此等军国大事,他们作为近臣,也只是在这里与官家先讨论一下。
最后该是如何,还是要与中书门下的宰相们,还有朝臣们相商。
大宋是君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饮酒!”赵祯举起了酒杯,敬向众人。
“谢官家。”
这种酒池肉林之会,他们也随着赵祯参加过几次了,倒也不拘束。
君臣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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