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衣放下油灯,从破桌上跃下,轻笑道:“因为好男不跟女斗。况且,你既然肯与我一同涉险,我们便是坐在一条船上,我自然要对你客气些。”
黄衫少女铁青着脸,朝地下啐了一口:“谁跟你同坐一条船,我不过是想离开青衣坊。谁知道上了你这小子的当。”
楚寒衣环顾地下,亦觉得背脊发凉,蹙眉道:“我才是上了余秋雨的当。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倒与花无艳的那些面首相似。只是不知怎会无端死在这里。说不定像我们一样,被余秋雨骗到这里,再一一杀掉。”
黄衫少女一张脸变得煞白,捂着嘴道:“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便在此时,一个楚寒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泥道处传了进来。
“楚寒衣,满室的尸臭味可还好闻?你当真以为我将出口告诉你么?看来,你还是不够精明。我这一招‘请君入瓮’既可除去你,又不假我手。这样的杀人手法才堪称精妙。”
这是余秋雨的声音。
楚寒衣情知不好,正要从入口处钻出去,却听余秋雨道:“你最好不要乱动,这密道遍布机关,只要我手轻轻一动,你便会被数十只毒箭刺穿身体。我既然筹谋了这个计划,自然会做到万无一失。”
楚寒衣心里一沉,他知道余秋雨断不是危言耸听,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略一思忖,他瞬间明白了一切:“想必在你听到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便已在心里动了杀机吧。为了这个引我入局,你先将写有‘酒窖’二字的纸条放在端给我的茶盏中,再让我听到赋清绝房内的异响并假意出言警告,为的就是让我有兴趣探究此事。我第一次入密道的时候,你算准了时间,让我无暇分身探寻右边的泥道。你知道,心有不甘的我一定会再找机会进入酒窖密道,而且极有可能带赋清绝一同踏入这个死亡终点。你这般大费周章,只因你要除去的不仅是我,还有赋清绝。”
泥洞中传来余秋雨阴恻恻的笑声:“说的不错,现在你们两个死在一处,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他一心认定此时与与楚寒衣被困一室的便是赋清绝,却不知道早已被人偷梁换柱。
楚寒衣也不揭穿,只淡淡笑道:“你要杀我不但是因为曾经败在我手上,更因为余家是世禄之家,又是书香门弟,你身为世家子弟,怎能不惧怕我将你与花无艳那些隐晦丑事宣扬出去。我却不明白,赋清绝又怎么得罪了你,你非要致他于死地?”
余秋雨阴狠道:“因为花无艳看上了他,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楚寒衣叹息道:“我原以为你也是受制于花无艳,因此才被迫留在青衣坊,现在看来,你对这朵毒花倒是动了真情。”
余秋雨咬牙道:“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也该送你们上路了。”
楚寒衣道:“慢着。”
余秋雨疑道:“怎么,你还想交待什么遗言?”
楚寒衣道:“所有的事我基本已经清楚,我只是有一件事不明白,我第一次进入密道的时候,你又怎知我一定会先行前往左边的叉路,万一我选的是右边呢?”
余秋雨阴笑道:“假如你先选了右边的路,那无异于提早结束自己的小命。我只消对花无艳说,你将我打晕后逃走。反正这密道是我无意中发现,除了我无人知晓,就连花无艳也不例外。到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也不会拿我怎样。看到你脚下那些尸体了吧,这些人都是被我以同样的手法骗到洞里,最后死在洞中。你很快就会体验到他们死前的痛苦,好好享受吧!”
只听“轰”的一声响,似有什么东西沉沉坠下,搅得密道震动不已。片刻之后,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
楚寒衣拿过桌上的油灯,往洞口处一探,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条密道的出口已被断垄铁板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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