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那黄衫少女冷声道:“你便用手肘和腿爬进泥道,若再污言秽语,本姑娘就杀了你。”
楚寒衣本不想与她计较,但堂堂男子汉竟被她这样羞辱,心里一股无明业火窜起,怒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突觉身子被人向前一推,“砰砰”两声,膝盖处又挨了两脚。
“贼丫头,你……”
这两脚踢的不甚重,但由此而来的屈辱感令楚寒衣怒火中烧,忍不住破口大骂。岂料骂人的话还未完全脱口,那架在脖子上的短刀刷的一声,在他脸上轻轻一扬,立时多了一道血痕。
“你再叽叽歪歪,我便将你交给花无艳。到时你便知道,我的手段比起她来,可是仁慈的很了。”
楚寒衣强压下心头怒火,暗忖道:“好男不与女斗,我便是忍让些又何妨,还是先找出口要紧。”
因此不复多言,乖乖向那泥道入口走去。
楚寒衣双手被缚,只能缓慢爬进那一人大小的泥道。黄衫少女拿着火摺子,紧跟其后。进洞大约爬行了数丈,一阵阵腐臭之气不断从泥道里涌出,直把黄衫少女熏的快要晕过去。
终于到了那泥道三叉路口,楚寒衣便朝另一条他尚未探究过的路向前移去。他双手被缚使不上力,全靠手肘支撑上身重量,肘下已被泥道内的沙石磨得鲜血淋漓。
愈是向前行,那股莫名的腐臭味就越是浓重。楚寒衣从小就吃得苦,眼下倒能忍受。但那身娇肉贵的黄衫少女,一生锦衣玉食,所接触的地方处处鸟语花香,哪曾闻过这样的臭味,一时喉头酸水翻涌,几欲作呕。
两人爬行了大约十数丈,终于到了泥道的出口。楚寒衣双腿一蹬,身子便从那出口掉了出去。
他掉在了一块结实的木板上。黄衫少女紧跟着也爬出了泥洞,正要大口喘气,却突然发现,此处才是那股阴森腐臭味道的源头。
她终于忍耐不住,扭头便呕吐起来,连黄胆水都差点吐了出来。
错步的瞬间,脚下不经意踢到一物。好奇之下,拿起火摺子一照,照见一双穿着黑靴,靴上沾满尘埃的脚。
黄衫少女忍着恐惧,火摺子缓缓上移,一个皮肉不存的骷髅头忽然跃入了她的眼中,眼窝处两个黑漆漆的洞似在盯着她看。
一声惊呼,黄衫少女疾退数步,手里的火摺子脱手飞了出去,却被楚寒衣接住。他四下探寻,终于发现前方有个破桌,桌上还放着一盏油灯。
须臾,这寒气森森的地方亮起了一簇烛火之光。
光明却令黄衫少女陷入更大的恐惧之中,她目光转处,又是连声惨叫,原来此处竟如乱葬岗一般,满地皆是尸体。除了方才看到的那句站立的白骨,其余都是些半腐的残尸,有些七窍流血,有些肠穿肚烂……
黄衫少女一张秀面变成铁青,胃里似乎又开始翻江倒海。
“想不到你这么凶的丫头,居然也会怕这些尸体。”
楚寒衣坐在洞内唯一的破桌上,手里把玩着油灯绳捻上跳动的火苗。
黄衫少女见缚着他双手的白绸已被抛到了地下,冷冷道:“以你的武功,早就能挣脱这白绸,为什么装的这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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