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惊呼和“淫贼”二字,方令楚寒衣想起,为了不打草惊蛇,入泥洞之前他已将身上衣物尽褪,只余一条白色寝裤。此刻他这样赤身露体闯进一个姑娘的闺房,难怪被人当作采花贼看待。
因此,那黄衫少女言语虽不客气,但事出有因,楚寒衣不但无不快之感,心下甚是愧疚。他只是担心这少女意气用事,不肯听他解释,倘若惊动了花无艳,只怕一番计划便要暴露。
楚寒衣正要开口,心中又生一念,此处原本为关押那年轻道人所在,现在却住着这名黄衫少女,此女若是花无艳同党,他该如何辩解。
正当他踌躇不决之时,窗外有人轻声咳嗽,一丛丛火把的光芒从窗棂外透了进来。
紧接着,窗外响起一个嘶哑的声音:“冷姑娘,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
楚寒衣料想是黄衫少女方才的惊呼声将花无艳的手下引来,此刻他强自镇定,面上勉强一笑。
孰料那黄衫少女走近窗口,冷冷道:“你们这么大阵仗,叫我如何安寝?”
语音清脆动听,似出谷黄莺,但声音却是冷冰冰的,颇具指摘之意。
窗外的人道:“小人听到姑娘方才惊呼,生怕有刺客对姑娘不利,特来查看。”
黄衫少女道:“哪有什么刺客,你们快走,不要打扰我休息。”
窗外人影绰绰,人随影动,不多时便恢复了方才的平静。
黄衫少女回首向楚寒衣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楚寒衣松了口气,方道:“在下楚寒衣……”
那黄衫女子柳眉一蹙:“我只问你的来意,又没问你的姓名。”
楚寒衣见她神色倨傲,脾气不小,但看来似不怀恶意,否则刚才花无艳的人到来之时,她完全可以将自己交出。
审时度势之下,他便将自己如何进入青衣坊,以及密探酒窖泥洞之后所见年轻道人一事告之。
黄衫女子思忖片刻,凝神道:“你说的那名道人,是否玄冠素衣,面貌颇具傲气?”
楚寒衣颔首:“不错。”
黄衫女子道:“那便错不了,他应是太玄教门下,以轻功见长的首席大弟子赋清绝,外号‘鸿尘飞渡’。想不到,他也被花无艳困在此处。”
楚寒衣正要细问,那黄衫女子突然右手一挥,瞬时,一根长长的白绸便从她宽大的袖口飞出,将自己缚了个严严实实。惊愕之际,屋内烛光已熄,那黄衫少女人到近前,手上短刀寒芒闪烁,已架在他脖子上。
这变故来的实在太快,黑暗中,那缭绕鼻际的少女芬馥之气,此刻闻来却觉有些诡秘。
黄衫少女冷冰冰道:“我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除非你带我同入泥洞中察看一番。”
楚寒衣苦笑:“你用绸带绑住我上身,我如何爬那泥洞?”
黄衫少女手一松,那白绸便从他身子松开,但一双手却仍是被缚得紧紧的。
楚寒衣只觉腕骨处越收越紧,说不出的难受,屈辱感油然而生:“你既不信我,又何苦要随我进那泥洞。似你这般泼辣的女子,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话音未落,“拍”的一声,楚守衣脸上又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竟比之前那一记更为用力,直打得他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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