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还有几朵没有被夕阳染红的白云在飘来忽去,古道悠悠,溪水潺潺,炊烟袅袅。
“下田耕作吗?”偶尔,碰上几个毫无修为的农民,扈从紧紧盯着的小主子都会微微一笑,毫无生疏感地对农民们谈笑几声。
淳朴的农民也不会因为自己二人是个外来者而将之排斥在外,可能是因为小主子面善吧……扈从如是想着,一路紧跟着女子。
这一番简朴安乐,如是一首清平调。
女子笑容恬淡,看了一眼天色,又望了一眼东方,眯起眼睛,迈起步伐。
“快到了。”
女子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嘴角缓缓勾起。
天云皆动,大地都是微微颤抖。
放眼望去,可见有六百红衣将士滚滚而来。
……
南宫韬汶走在路上,自家闺女缓缓地在背后跟着。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望了一眼,一只手拿着洁白丝巾捂住嘴巴,过了一会儿,又放下来,洁白丝巾上尽是猩红血迹。
“爹爹……”南宫莹琉见状,迈出几步,却被紫衣书客摇头制止。
“虽然已经尘埃落定,他已经布好了局,打算一口气吃掉北匈,但单靠一万林家军是远远不够的,哪怕是突袭也行不通。”南宫韬汶一边咳嗽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留下了两封书信,当中用羊皮纸所写的,不要动它,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动。就让它一直放在原地。”他深深地呼了口气,叮嘱道,“另一封,是给你的,上面写了调动起天下寒士的八策十三谋。”
南宫莹琉微怒道:“这是在交代后事吗?我才不去看,天下如何,与我何干?”
紫衣书客轻轻一叹,向自家闺女招了招手。
南宫莹琉泪眼婆娑,走近了他。
“知不知道,最后一个小家伙,是谁?”南宫韬汶牵起她的小手,望向她粉雕玉琢的小脸。
南宫莹琉摇摇头。
“当然是我家宝贝闺女了。”南宫韬汶微微一笑,踏出一步,衣袖翩飞。
下一刻,太阳西沉,人与天齐高。
剑气肆意荡然,扶摇直上。
纳气架天桥,一意通长生。
“此生所爱,剑的大道,蝶的蜕变,你的笑颜。”
“此生所向,酒遮离殇,诗填虚妄,财满民囊。”
“此生所安,不负所望,笔尽江南,正气依然。”
“吾,三十年前负笈游学一万里,今破道长生于一息,不负天道,不负苍生,不负天下。”
南宫韬汶一边不急不缓地说着,眼睛、鼻子,嘴角都已经淌出鲜血。
“再苦不能苦闺女,给你的机缘,可是我布划了三十年的心血。”紫衣书客蹲下身子,捏了捏被自己溢出的气机压制得坐在地面的南宫莹琉的小脸。
南宫莹琉伸出手,想要牵住他。
南宫韬汶摇摇头,朗笑一声,迈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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