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有人议论:“这个曾肇是大才子曾巩的异母弟,工诗善文。今次方仲永输定了。”
“方仲永还敢口出狂言,这回要被打成孙子了。”
“那倒未必。”旁边一名青年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的意味。
“兄台,此话何解?”
周围众人都朝他望去,却发现此人是金溪来的士子。
“想替你乡党出头?”
“呵呵。没这意思,我也看方仲永不爽。”青年随意的解释一句,转身走了。
方仲永缓步走到曾肇身前,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到桌子上,手中握住一张纸条。
众人都看着他们立下赌约。
“曾大才子,按下手印就别想后悔。”
曾肇看着那鲜红手印一愣,心底涌起阵阵不安来,但依然强自镇静道:“你才不要后悔。”
说完,他将赌约递给方仲永。
“谁还敢来!”
方仲永举起纸条,霸道的叫嚣全场,无人再敢应战。
他心里鄙视这群读书人,如此的软弱,连一个“泯然众人矣”方仲永都不敢过来踩一脚,难怪会有后来的靖康之耻。
区区不足百年时间,赵宋皇帝已经把大唐的勇武之风消磨干净,真是厉害啊。
方仲永耀武扬威的走出府衙,找到一家离贡院近的酒楼要了个房间。
他在大堂吃饭的时候,听到旁边正有两位士子一搭没一搭说些科场门路的话。
方仲永喊了一桌菜,然后邀请他们坐一起闲聊。
一个大方脸,憨厚中正,叫蔡卞。一个却是修眉凤目,十分娴雅俊秀,叫蔡京。
是两兄弟,都不是本地人,所以对方仲永报上名号之后一点不觉得惊讶。
方仲永倒是一惊,这大帅哥就是千古奸臣蔡京!
方仲永道:“二位不是抚州的士子吧?”
蔡氏兄弟警觉的交换个眼神,觉得这个方仲永穿着落魄,但身上颇有文人风度,出手也大方。也相不准,他是不是临川某个才子名流。毕竟听闻临川的王安石就是这样不修边幅的样子,家乡的才子们邯郸学步也有可能。
“兄台怎么会有此一问?”蔡京试探道。
“我也就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
蔡卞一咬牙,给方仲永敬酒道:“请哥哥高抬贵手。”
方仲永眼珠子一转,笑道:“那要看你们的表现了。”
蔡京也举起酒杯谄媚道:“小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为何千里迢迢来临川考试?”
蔡京问:“那哥哥听过冒贯吗?”
方仲永怔了一下,记得某个历史剧看到过,记忆有些模糊,只能假装明白的点点头,然后惜字如金道:“贯籍。”
蔡卞老老实实地道:“哥哥明鉴,就是贯籍。本朝的发解无定日,冒贯者可以一身多试。”
蔡京解释道:“其实是因为本朝科举得解、免解额地区分布极为不均,所以解额较少的地区就会冒贯到解额较多的地区取解。”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给方仲永科普了宋代科举冒贯。
所谓科举冒贯,就是科举应试举子不在籍贯所在地进行科举考试,而是通常会冒充科举录取机会较大地区的籍贯进行科举考试。如寄应京师冒贯、一身多试冒贯和冒亲诡贯冒贯等。
由于各地解试时间不同,便出现了制度上的漏洞,举子们把握好各地解试的时间差,并加以充分利用,便可以多地取解,以期“多试之中,必有一得。”
听蔡京和蔡卞说,现在冒贯取解的现象从唐朝就有了,到本朝已经是非常普遍,朝廷也一直没有得到合理解决。
方仲永不禁感叹,这个传承,一千年以后也没有得到合理解决。
经过这件事之后,蔡氏兄弟就把他当老大,他也探听到不少的科考辛密。
很快就到州试开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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