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听闻贾厨娘可能是假死,心中不由一惊,连忙低声追问道。
“哦?竟有此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老奴满头白发,脸上皱纹更是多得几乎看不出表情来,他微微一行礼,不卑不亢地说道。
“少爷有所不知,大老爷(朱冲)年轻时不识字,因此常命老奴为他口读医书,久而久之,老奴也对部分药物,药理略知一二。因此,老奴我可以确定,这贾厨娘只是假死,并非自杀。”
“哦?竟有此事?”
朱元璋一愣,这才想到朱洪武的爷爷朱冲,以前只是个不识字的贫民罢了,如果这老奴服侍过朱冲的话,懂些药理实属正常。
于是朱元璋连忙催促道:
“那你快说说看,医书里是怎么描述龟息假死之人的?”
老奴轻捋着胡须,凝神思考了一会,不确定地说道:
“我记得西域流传一种《龟息散》,服下《龟息散》的人会全身静止不动,皮肤冰冷,闭气凝神,呈现出假死形态。那贾厨娘虽无呼吸心跳,但皮肤依然有弹性,搬动时四肢柔软,定是服用了龟息散一类的假死药物。”
“嗯...西域的药物么?”
朱元璋心想,那明教总部不就在波斯么?看来这背后主使者,大概率就是明教中人了。
正当朱元璋思考之时,突然朱府大管家朱福跑了过来,颤声汇报道:
“少,少爷!那,那小厮兴儿畏罪自杀死了!”
朱元璋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厉声喝问道:
“死了?怎么死的!我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他,把他押去柴房,等候姚大人亲自拷问么?”
“他...他?”
朱府大管家朱福眼神飘忽,想了半天才咬牙道:
“小的不知道,是谁在柴房里放了一把柴刀,那兴儿趁我们不备,用刀解开了绳索,随后就持刀插胸自尽了...”
朱元璋简直被这漏洞百出的谎言给气笑了,还用刀插胸自尽?
那小厮兴儿从未习武,倒持柴刀的动作本就难以发力,更何况胸口骨骼甚多,他一个未成年人要怎么做,才能做到插胸自尽的?
真是编瞎话都懒得编。
不过,这管家说话时眼神飘忽,说完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来这就是所谓的【恶奴欺主】了。
朱洪武的爷爷朱冲,为了方便维护和宋徽宗、蔡京、童贯等人的关系,常年居住在北宋首都汴梁。朱勔为了收缴【花石纲】,更是在天天在各地奔波,因此朱府常年没有成年男性在家。
倒霉的是,朱洪武的母亲,奶奶都早早去世,这导致朱府管家李福长期独揽大权,骄横跋扈是不可避免的事。
官员们迫于朱勔的权威,肯定不敢动朱福。除非朱洪武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否则一定无法把朱福捉拿归案的。
朱元璋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只是挥手叫这家伙滚蛋,眼不见心不烦。
他倒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明教此时没有足以造反的实力,否则他们也不会为了陷害区区几个江湖人,还需要如此拐弯抹角了。
但以大管家李福有恃无恐的态度来看,朱府定是被这群明教教徒渗透彻底了。
那...自己岂不成了瓮中之鳖?
朱元璋此时已经当了三十一年皇帝,早就不是当年宠辱不惊的小和尚了。一天之内先是穿越,又遇到了这样窘境,令他自尊心大为受挫,忍不住伸手在桌子上不轻不重地一拍,震得茶盘茶碗都跳了起来。
而姚义、张俭、张韬三人,见朱洪武如此愤恨难平,却当他在惋惜兴儿和贾厨娘之死。不由感叹这朱公子当真是慈悲心肠,不仅不记恨这些下人偷东西在先,反为他们的死而难过,当真是个难得的大善人。
跟这样有情有义的主子混,想必日子一定会很好过吧!
“公子,既然案件已经水落石出,那我们就不多叨扰了。”
见三人对着朱元璋恭恭敬敬作揖告别,朱元璋这才如梦初醒,心中连骂自己糊涂。
现在的自己只是个岌岌无名的北宋少年,过往作为开国君主的种种傲气,对眼下的局势毫无益处。
眼下这三人都是颇有武艺的高手,此时不趁机和他们搞好关系,难道还要看着他们白白地离自己而去?
“那叫什么话,不瞒你们说,我也是酷爱习武之人,早就从府内家丁口中听闻诸位的大名,仰慕已久。今日既有缘结交,实在是三生有幸,诸位哥哥何不在小弟府上喝上几碗,谈些拳脚功夫,武林轶事?”
朱元璋一边说着话,一边不容分辩地拽着三人往后院走去。姚义张俭张韬连称不敢当,心里却颇为受用,三人一晃就到了朱府后院。
朱元璋叫小厮丫鬟们赶快整治酒水菜肴,又请各人各自去客房沐浴换衣,洗去满身血污泥垢,换上新衣。
沐浴更衣后,四人一齐落座,朱元璋拿起小厮们刚刚送上来的热酒,先客客气气地给姚义斟满了一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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