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的家是一间破破烂烂的茅草屋。
方凃甚至怀疑,当风雨来临,这摇摇欲坠的居所是否能给王二狗留下一点栖身之地。
“这小子,无父无母的,也没人管他,若是房子塌了,就去赌场里住一阵,主人家倒也不至于赶他。”
一旁的县民解释道。
闻言,闻芷秋露出愕然的神情:“那他以后该怎么办?”
对她而言,这种得过且过的生活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以后,那也得有以后才行啊。说不定明日怪谲就杀进城了,还关心那么久远的事情干什么?”
当是时,一道满不在乎的声音从闻芷秋背后传来。
闻芷秋回头,赫然发现,王二狗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您是在找我吗,闻女侠?”
“王二狗,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闻芷秋双眸眯成了一条细缝,紧盯着王二狗,试图从对方的神情中看出一丝痕迹。
然而,她注定是要失望了。
别看王二狗年纪不大,但他毕竟是在赌场里厮混的人,讲究的就是一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闻女侠说笑了,小子就是个好赌的烂人,哪里知道什么事情。”
看着王二狗嬉皮笑脸的模样,闻芷秋也是一阵头疼。
毕竟,对方也没做什么坏事,甚至还帮了他们不小的忙,她自然不可能为了线索,而强逼着王二狗说出他所知道的事情。
“关于黄县令的死,我已经有些眉目了,如果你肯帮忙的话,我们或许能够更快抓住凶手。”
无奈之下,闻芷秋如往常一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试图让王二狗转变自己的态度。
然而,王二狗的反应又一次出乎了闻芷秋的意料。
“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黄县令死了,又会有绿县令顶上来。谁当县令、找不找得到凶手,日子不还是一样过吗?”
王二狗的话,令闻芷秋哑口无言。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有些天真了。
事实上,黄县令的死,带给黄泉县的影响远没有闻芷秋所想的那么大。
县民们之所以关心此事,更多的也只是出于对自身安全的担忧。
哪怕黄县令生前的确是一个好官,但黄泉县存在了这么久,就算再来一个不怎么样的县令,县民们的生活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至于尊重每一个人的生命这等崇高的理想,仅仅只是闻芷秋的一厢情愿。
她没有能力,更没有资格去要求别人也与她一样拥有理想。
王二狗,只是黄泉县的一个普通县民,生活在随时可能坍塌的茅草屋内,朝不保夕,看不到未来。
对他而言,杀死黄县令的凶手是否伏法,真的重要吗?
“王二狗,不如这样吧,你每提供一条线索,我们便给你五两银子。”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方凃忽然插口道。
谁曾想,他话音刚落,王二狗顿时便鼓起掌来。
“方侠士,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王二狗谄媚地笑着,继续说道,“那之前有关胎池的线索,能不能先付钱呢?”
“当然可以。”
方凃一口答应了下来。
他自然不会在意区区五两银子,更何况,这钱恐怕也轮不到他来付。
于是,商定之后,两人相视一笑,颇有一种同流合污的默契在其中。
“你看着我作甚么?”
不多时,闻芷秋就被方凃盯得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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