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闻芷秋柳眉逐渐紧蹙,方凃意识到,男孩似乎提供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谢谢你的发现。”
等到男孩说完,闻芷秋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道。
继而,她又转向方凃,发出了自己的邀请:“随我进去一趟吧。”
于是,两人并肩,再一次踏入了黄县令的府邸。
“他刚才说了什么?”
宅邸之内,万籁俱寂,方凃望向身后紧闭的大门,开口询问道。
“县里的胎池在昨夜被人用过。”
这就是闻芷秋从男孩那里得到的消息。
作为第一批前往胎、婴二池搬运池水的县民,男孩在当时敏锐地察觉到了胎池池水的异常。
胎、婴二池的池水拥有着自我恢复的特性。
每日子时一过,只要池子里还有一口池水,胎、婴二池都会恢复到恰好满溢的状态。
正是靠着这一特性,大梁才能够反复不断,在被怪谲摧毁的废墟上建立新的城池,并迅速恢复城池内的人口。
然而,对于黄泉县这种一直未曾被怪谲入侵的城池,胎、婴二池的使用其实是十分严格的。
这也是凌霄阁的要求。
根据某个不知从何而来的预言,如果大梁境内胎、婴二池的使用过于频繁,怪谲的威胁或许会进一步加剧。
而这,恰恰是大梁所不能承受的。
因此,黄泉县内,每一次胎、婴二池的使用,都必须经得黄县令的同意,并在使用之后记录在册。
可问题在于,恰好死于昨夜的黄县令,自然不可能在死后批准胎池的使用。
那么,这个趁着夜色,偷偷潜入池中,试图用胎池加速分娩的妇人,究竟是谁呢?
事实上,在寻常的时候,偷用胎、婴二池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
一般情况下,偷用的人家只需在事后补交一定数额的罚款,并在县城内公开道歉,就能免去十个月的牢狱之灾。
然而,在这个黄县令刚刚死去的夜晚,对方如此着急地使用胎池,其背后的意义可就耐人寻味了。
“我怀疑,用了胎池的人,就是黄县令的新娘。”
沉默之中,闻芷秋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即便这一推测并未得到证实,但出于对案情的分析和自身的直觉,闻芷秋认为这很有可能就是事情的真相。
略一思考之后,方凃对此表示了赞同。
死去七天的黄县令在新婚之夜与新娘同房,光是听起来就十分可疑。
如果这一举动本就在对方的计划之内,那么让新娘浸泡胎池,或许正是计划的下一步。
“我们还有六天的时间。”
这六天,指的是新娘浸泡完胎池之后到分娩产子的时间。
无论对方打的究竟是怎样的主意,只要计划完成之前找到他们,对方的谋算就已经落空了一半。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府邸深处走去。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新婚夫妇的洞房之前。
只不过,这里并不是两人此行的目的地,闻芷秋真正想要查看的,是洞房边上放有纸人的那个房间。
“是这里吗?”
“嗯。”
方凃点头应道,走上前去,推开了老旧的木门。
门后的景象正如方凃所预料的那般,他曾见过的那两个纸人,此时已不见了踪影。
不甘心的二人试图在房间内找寻更多的线索,但最终一无所获。
“走吧。”
两人离开了房间。
可就在走出房门的一瞬间,一种莫名的既视感在方凃的脑海中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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