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何喜之有?现在都火烧眉毛了,没准老爷子都点锦衣卫来拿我了,高师傅你就别开玩笑了。”
见朱载坖真的有些慌,胖胖的脸上一层的汗,高拱也不再打哑谜。
“殿下,世子有勇有谋,大才啊,您这太子之位又多了一份保障。”
朱载坖闻言,还是有些不明白。
高拱见状心中这个汗啊,这裕王哪哪都好,就是在朝争方面没多少建树,还不如他这个十岁的儿子。
“殿下,世子有观人之术,知道刘侍郎左右为难,既不敢得罪严党,也不敢得罪您,只能静坐挨骂,于是世子出手果断,威逼刘侍郎,刘侍郎也乐得有个台阶下,便将银子批给咱了。”
高拱略一解释,朱载坖这时也明白过味了,怪不得这刘侍郎马上就批了银子,原来是这样啊。可他还有一点不明白,于是又问。
“高师傅,镒儿为嘛只拿一万两银子呢,剩下那些咋不拿?”
“殿下,这便是世子的高明之处了,您知道,这刘侍郎的批驳权限就在一万两,咱多拿了,可就真的成抢了,现在咱有刘侍郎的公文为凭,就算官司打到御前,严党也拿不到咱的把柄。”
朱载坖闻言,这才全都明白了,转头看向儿子,突然觉得这儿子咋似乎一下子就长大了一般,这权谋之术都快赶上他爷爷了。
当即,朱载坖高兴的招呼众人回府,还让人去请李春芳,有了银子,自然要好好款待一下他的班底。
傍晚,李春芳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进了裕王府。
帅,真帅!好像一个明星啊?
朱翊镒第一眼看到那男子便是由衷的发出感叹。
此人便是张居正,时任右春坊右渝德兼国子监司业,是朱载坖的侍讲官。
众人分宾主落座,裕王妃李氏一会儿就张罗了一桌好菜。
一下午的时间,朱翊镒在户部的事迹这时早就传遍了六部衙门,张居正正是听说了这事,这才跟着李春芳来看看这传闻中拿刀抢劫户部的主。
“王爷,世子有些孟浪了!”
吃了一盏酒,李春芳先开了口,不过跟高拱相反,这李春芳上来就斥责了朱翊镒。
“户部衙门怎么能动刀呢,这样一闹,殿下本来有理现在也变得无理了,下午整个棋盘街的衙门都在传这事,说王爷养了个武夫,小小年纪就敢对士大夫动刀,以后还了得,更有甚者,还说王爷失于管教,说王爷望之不似人君呐!”
“呸!”
高拱是个急脾气,正喝着酒呢,还没等李春芳说完,一口痰便啐在了地上。
“棋盘街那些人懂个屁,六部衙门严党的人占了一多半,他们嘴里能喷出什么好话,不要管他们。”
高拱虽是这样说,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便又看向张居正。
“叔大,徐阁老知道这事了吧?”
张居正微微颔首。
“老师下午便知道了,不过只是笑笑,并没说什么,倒是刚才下值的时候严阁老去了宫里。”
高拱闻言,心中定了不少,至于严嵩这老货进宫,倒也没什么,嘉靖虽不大见外臣,但耳目众多,肯定早就知道了这事。
严嵩今年八十了,心眼跟脸上的老人斑一样多,不可能自降身份跑去告一个十岁的娃娃,他真要这么做,那他就不是严阁老了。
就是裕王有些惴惴,总觉得这事没完。
果然怕啥来啥,几人觥筹交错间,忽有王府太监来报。
“殿下,圣上传旨让世子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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