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军鼓而响,弓箭手们纷纷自发散开,化作三人小队,场中顿时出现一百六十多支三人小队。
教头遥望众多弓箭手,而后再度挥赤旗。
场中数百弓箭手,踏着略慌乱的步伐,按照先前位置集合,从三人为十人,十人为五十人,与之前相比,规整了不止一筹。
王教头适才点头,虽不甚多好,但能在数天内达到这般,也不算差。
而后再度引动赤旗,尖锐的角声从旁侧传出,角四声,弓箭手归为一队,五百人。
在归队之时,指挥使郑科来到高台上,而后随意坐在椅子上,身后有数人手捧大伞,遮挡风雪,他虎目灼灼盯着台下弓箭手们,而后咧嘴一笑,朗声笑道;“汝等昨夜有何不满?”
台下众人,老卒不言,新招刺的弓箭手们想到昨夜被克扣的口粮,面色不愉,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下。
张科等了会,见场中无人应声,面带蔑视道:“众多儿郎非男儿?怒而不敢言,老子营中无需这等搓鸟,在老子营中,搓鸟不配吃食。”
听着郑科的话,刘然如老僧入定,面无表情,而张平亮与其余弓箭手们,则面带怒气,他们成为弓箭手本就是四五等户,无其余办法才招刺,因此其中大多为浮浪人士,桀骜不驯,听张科这话哪能忍得住。
一时之间,本安静的校场,顿时有几十名弓箭手,纷纷开口怒斥昨晚不公之事情。
高台之上,郑科耳中充斥着弓箭手们的怒气,他猛然起身,魁梧的身躯,犹如一只蓄势待发欲食人的猛虎,散发摄人气息,场中弓箭手见此,纷纷住嘴。
“说呀,”今日未穿甲胄的郑科,脖颈处展露一条狰狞伤疤,平添几分凶悍,他遥望场中的弓箭手们朗声道:“来老子军中,记住一条,老子叫你们说,你们就给老子说,没让你们说,你们就给老子闭嘴,老子就是军法。”
犹如土皇帝一般的话语,为宋律大不敬,然而场中的队将也好,或则是弓箭手们,都不曾出声。
诺大校场,只有一个声音,那便是郑科的声音。
郑科徐徐来到高台前沿,看着场中数百人,左手揉擦右手拳头,怒斥道:“给老子挺听好,在老子营中,唯有两种人,胜者与败者,胜者才配吃粮,败者失去一切,给老子说,你们是想成胜者还是败者?给老子高声说出来!”
“胜者!”
“胜者!”
霎那间,场中众多弓箭手纷纷高声呐喊,气氛之烈,纵然大雪纷飞,也无法熄灭。
刘然面无表情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而后加入了呐喊的队伍。
“很好,那就给你们一个机会,想必你们也知晓,有胜者,必有败者,那都想成胜者,用你们的拳脚、武艺、箭术,成为胜者,便可掠夺败者的口粮。”
见新招刺的弓箭手们蠢蠢欲动,郑科话锋一转,冷笑道:“但败者,就有败者的自觉,败者胆敢窥视胜者,鞭十,减一日口粮。”
话声落地,郑科大手一挥,在侧旗手舞动旗帜,营中沉厚鼓声朝发出闷响,弓箭手下意识随鼓而散,退至边上,留下校场一块空地。
郑科继续回到座位,翘起二郎腿,手拿温酒豪饮一口,才开口道:“给你们一个机会,不服昨夜事者,打一场,胜者加餐,败者今日无餐。”
捕捉郑科的意思,刹那间,数名自觉身强力壮的弓箭手,朝自己的小队长看了一眼,露出蠢蠢欲动的神色,他们本为浮浪人,昨日低头事,虽不快但毅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而今,身为指挥使的郑科下令,他们岂能再忍。
霎时,数名弓箭手朝队长提出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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