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整备了五日,开拔已有两天,走沙洲道。”张远怫然不悦:“大军行动有序,世子真进了军营,人家还要分神保护你,反而累赘。”
“累赘不累赘,得让平北军的人评判。”霍长生忽然笑了:“许白!”
“啊?”许白一愣,喊我干啥?
张远、展阳春和堂下众兵卒也一愣,喊他干啥?
“唉,这么没默契的么。”霍长生翻了个白眼,旋即高声道:“知道平北军往哪儿走了,你去找他们啊!就说霍家子弟要从戎报国,却被张远阻挠,让他们来救我。”
许白也忍不住回了霍长生一个白眼,他刚才全程吃瓜,已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平北军都出发两天了,霍长生又是偷跑出来的,人家怎么可能转回来救他!
然而许白虽然第一反应是拒绝,却架不住霍长生这一嚷嚷,郡守府所有人都对他有了敌意。
许白外表出众,一进门就被不少人注意过,众人看他衣着朴素,都以为是霍长生的跟班,心中暗赞不愧是京城高门,仆从也这般不凡。现在听霍长生对他“下令”了,便渐渐收紧包围,生怕他真个暴起突围。
“把这人也抓了。”张远一挥手,兵卒便挥舞镣铐扑来。
许白真心无奈。
留下来和霍长生一起被抓?一走了之不管这新交的麻烦朋友?想来想去,好像他真的只有去找平北军了。
“欸乃!”
镣铐落空,许白身化烟雾,穿越人群,飘向堂外的白龙驹。
他本就八品,又吃了蔡行狂所赠灵丹,实力已远在堂中兵卒之上,转眼就拉开了距离。
不过真正的威胁始终是那位四品展护卫。
一道人影瞬间冲出大堂,正是展阳春。他轻功奇快,后发先至,拦在许白和白龙驹之间。
一掌劈出,却打不中楚竹的烟雾,许白穿了过去。
但展阳春并不慌乱,他窥准烟雾方向,大喝一声:“破!”
以音御气,灵气爆冲而出,甚至夹杂着一缕真火,攻向马背之上。
堂中张远望见,忍不住赞叹:“不愧是展护卫,当年曾是观天台玉榜前十。”
“张大人高兴得未免太早。”趴在地上的霍长生却道:“许白一定是那脱壳的金蝉!”
边疆郡守身边岂能无高手护卫,霍长生一开始就不指望真能擒贼擒王。前面的动作不过是铺垫,套出平北军方位,依赖许白去传话,才是他一番算计的补完。
霍长生相信许白的为人,绝不会扔下自己这个朋友不管。
有过边荒古道那一番波折,他更对许白的本事极有信心!
果然,展阳春那道灵气冲过马背,只激散了些许浮烟,原来许白并没有上马。
接着一道强光爆发,刺入展阳春双眼,令他微微晕眩。
利用这个瞬间,许白在白龙驹旁显露身形,用力往马屁股一拍——白龙驹受惊,扬蹄奔走,径直冲出了郡守府。
展阳春视力刚刚恢复,就看到白龙驹从面前驰过,下意识便以为许白在马上,跟着追出两步,然后就发现马背上空无一人。
他错愕中转回头,便看到许白手上多了壶酒,是从白龙驹鞍辔取下的,刚喝完一口。
“拜拜了您馁!”
许白消失了。
“什么情况?”展阳春大吃一惊,放出灵气感知,却根本找不见许白。
他又低下头,大喝一声,一股灵气冲向地面,依靠反推之力高高跃上天空,这才发现了许白的踪迹。
原来许白不知怎么已传送到白龙驹背上,纵马向城外跑去。
“这……”展阳春不是没败过,甚至有大挫灰心的经历,可被一个远弱于自己的小辈反复牵扯,近乎戏耍,还属头一遭体验。
“后生可畏啊……但是不能放你走。”展阳春一咬牙,追着许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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