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见刘备计穷,挥挥手让他坐下,然后把探寻的目光投向刘怜。
“呃……怜的想法与我兄长无异。”刘怜实在想不出什么经典战例能搬过来套用,只能抱拳起立道:“此地一马平川,双方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想要倚靠妙计出奇致胜,实在难如登天。”
见卢植与宗员笑而不语,刘怜咬咬牙继续道:“如今看来,只有倚靠大军厮杀,从正面碾碎他们。”
“善!”宗员抚掌笑道:“广宗城内有十万黄巾精锐,贼首张角亲自坐镇,众志成城,几无破绽。此战要胜,唯有强攻而已!”
卢植看着帐内的两位弟子,缓缓说道:“那浮桥并不宽阔,就算放任贼兵渡河,十万人一天一夜也过不完!打不下来就算了,放在那里,也给他们留个念想。”
“我已命令全军赶制云梯、冲车、弩炮,再有月余,定能齐备。到时便与贼军决一死战!”
“还需要月余么。”刘怜暗自计算时间。
历史上的张角,九月就病死于广宗。此时已经六月中旬,倘若再多等两个月,待到张角病亡,其军心必定大乱,那时候再攻城,势必事半功倍。
“卢帅、宗帅,怜有一事不明。”刘怜起身,抱拳问道。
“何事?”
“对岸张梁,尚有近三万大军,对我大营虎视眈眈,倘若趁我军攻城,渡河袭我营寨,我大军腹背受敌之下难免吃亏。”
“此事易耳。”卢植抚须笑道:“广宗乃小县,虽被打造的城高池深,面积却不大,就算三面齐攻,顶多摆开万余人马,而我营中战兵足有四万,且壁垒坚固,何惧他偷袭!”
“此事是我失算,没想到卢帅早有对策。”刘怜又问:“既然如此,何不引他渡河来攻?张梁大军无有坚城之利,一旦渡河,我等可在野外聚而歼之。”
“哦?”宗员顿时来了精神:“德然可有妙计,诱他过河?”
“呃……尚不曾有,只是有这些许想法,具体如何操作,怜还需些时日思量思量。”
“既然如此,这些时日,你可四处打探一番。若能想出方法诱张梁过河,我等便可先斩黄巾一臂。到那时,攻城也能全力施为!”
接下来的五六日,刘备刘怜二人,或在帐中帮忙处理军务,或骑着快马,在战场外围四处溜达,寻求战机。
这天,二人绕至广宗县北,正四处打探时,从东北方向,行来百十辆大车,打着汉军旗号。车上装的,俱是粮草。
刘怜二人初时并不在意。
广宗大营的粮草由附近的郡县提供,大约每五日就会来一批。此车队从东北方向而来,想必是安平的军粮送到。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二人摸不着头脑。
车队并没有驶进大营,而是在离营三里外的地方就地驻扎。队伍中有一男子,骑马径直往二人这边走来。
刘怜看得真切,声音有些颤抖:“这不是崔均么!”
崔均崔元平,安平崔氏的长子;父亲崔烈,为九卿之一的廷尉;还有一弟,正是诸葛亮好友,大名鼎鼎的崔钧崔州平。
崔均早年也是冀州有名的豪杰,手下一大批游侠,实乃安平郡一霸。
恰好刘备有一刎颈之交,也是安平郡人,常与崔均冲突。
为了给此人出头,刘备数次领着涿郡游侠南下,与崔均争锋。两人前前后后数十战,崔均被收拾的极惨。
刘备也认出来了这厮,低声安慰道:“莫慌,他若是来寻仇的,兄便再揍他一顿!”
崔均打马而来,大老远就抱拳叫道:“刘玄德!刘德然!果然是你们俩!上次一别,已有数载,二位风采依旧!”
见他说话客气,颇有一笑泯恩仇的意思,刘备刘怜二人亦是抱拳行礼:“崔兄风采,亦是不减当年!”
三人打马合在一处,崔均看着刘怜,满眼笑意:“时光飞逝,没想到当年被我提在手中,大喊‘哥哥救我’的刘德然,如今也已长大成才了。”
此话一出,臊的刘怜满面通红,刘备与崔均,俱是哈哈大笑。
随后崔均问道:“听闻二位在涿郡大败幽州黄巾,生擒贼首程远志,让均羡慕不已,此刻怎会身处广宗前线?”
刘备没想到仅仅俩月,兄弟们破黄巾的事迹就已经传到河北各地,内心欣喜不已,笑道:“吾师卢中郎正在此地与贼首张角鏖战,我们兄弟特来此献上绵薄之力。”
“正好!均有朝廷诏令,欲前往大营面见卢中郎,二位可为我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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