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与贾琏定计,兵分两路,只要曹家、秦家任何一方悔婚,便能将裂痕无限拉大,就能彻底将曹莽的亲事给搅黄了。
着急着出门,却发现贾蓉居然不知野向哪儿,贾珍顿时勃然大怒,发动一众家丁,四下去找,所谓风雅之地,无非是花楼、赌场之地。
等了大半个时辰,早已等的心急火燎,只听一路靴子脚响,进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面目清秀,身材俊俏,轻裘宝带,美服华冠。
不得不说,贾府的青少一代,各个都长得极为俊俏,整个院子中,充斥着俊男靓女,养眼的很!
“你个嚼蛆玩意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怎么就造下你这么个玩意?”
贾珍目光冰冷阴鸷看向儿子贾蓉,劈头盖脸便是一顿抽打。
并非父亲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恨,纯粹就是耽误了他的时间而泄愤,哪有一点父子之温情?
贾蓉就是他发泄欲望后的衍生品。
“哎哟……我的珍大爷,马上要去提亲,打出伤痕不好看!”王婆惊慌拦阻道。
“你该收心了,爹为你寻了门亲事,现在带你去提亲!”贾珍面容有些缓和。
通常而言,是媒婆上门代男方提亲,女方有意后,便交换名字和生辰八字,在祖庙进行占卜,算算是否合适。
没想到,曹略一家全是草莽,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叔、侄、媒人齐上,愣生生把大户人家需要几天的程序,居然半日就搞定了。
贾珍受到启发,干脆一同出动,只要事情顺利,便趁热打铁,一气呵成。
……
“我能问下是哪家的女子吗?”
贾蓉如受惊的鹌鹑般瑟瑟发抖,却鼓起勇气可怜巴巴的问道,毕竟,关乎自己的婚姻大事。
贾珍冷冷的乜了贾蓉一眼,分明写着让你去你就去,问那么多作甚?
“蓉哥儿,提亲的是工部营缮郎秦邦业之女秦可卿,今年17,据说是仙子般的美人儿!”王婆笑容可掬道。
“秦可卿?可是哪位落水被二流子救下的女子?”
贾蓉一脸惊愕,思索片刻,期期艾艾道,“父亲可能有所不知,那女子被一野兽少年又亲又搂又抱,整个京都传开了……”
边说,边小心抬眼,偷偷打量贾珍愈发阴沉的眼神,”娶她进门,会不会……辱了咱宁国府的门风?”
“你个腌臜玩意懂个屁……”
贾珍早已将秦可卿视为禁脔,听闻居然被一腌臜青皮搂抱,顿时一股热血直冲大脑,怒不可遏举鞭又要抽贾蓉泄愤。
“一切,由父亲做主!”贾蓉躲闪中大呼,心中觉得极为怪异,在父亲的滢威下,丝毫不敢反抗。
……
秦府。
绣房浴桶如同一个温泉,明净透彻,氤氲水汽袅袅上升,弥漫了整个房间,有如初冬的薄岚。
秦可卿曲线玲珑的玉体在水雾里若隐若现,就像一位缥缈于云端的仙子,又像是一朵婀娜柔媚的水中莲花。
白腻的肌肤,像是用最上等的晶莹白洁的羊脂白玉凝成,杨柳枝条一样柔软的胳膊,修长匀称的玉臂,男人为之心荡魂飞。
一头如丝的长发好似被风吹乱的黑云一般,湿漉漉的,胡乱散在她山峦起伏的峰顶上,漂在水面上,如那轻柔的柳条儿倒垂湖面。
秦可卿半阖着眼睛,正一帧帧回放与曹莽短暂而深刻的相处细节,一池春水始终处于微波荡漾之中,浓情蜜意油然而生。
少女情怀总是诗。
曾经也读过西厢记,张君瑞与崔莺莺邂逅于普救寺,私定终身,成就一段美漫姻缘,让秦可卿羡慕向往至极。
没想到,美好姻缘很快便落到了自己身上,跌宕起伏,比他们还浪漫……应该更加刺激。
“姑娘的身材好美啊!杨柳小腰又细又软,雪肤油腻又嫩,像……刚煮熟的鸡蛋,剥去蛋壳。”
“这两团雪峰太美了,我是姑娘家,都忍不住想rua弄一番,到时候,都不知莽二爷多喜欢呢!”
“哎呀……你个小蹄子……端的如此……下流……”
听到瑞珠的虎狼之词,脸色顿时血红,几乎能滴出水来,抓住瑞珠的衣襟,便向她身上泼水。
“姑娘,饶了我这回子吧,我再也不敢了!”瑞珠嬉闹着求饶道。
“秦姑娘,贾家宁国府三等爵贾珍带着其子又来提亲了。”
宝珠一脸兴奋匆匆跑进绣房,“曹府可是大户人家,据说这贾蓉又是嫡子,咱们姑娘是香饽饽呢?!”
“你胡说什么?!”
秦可卿面色一沉,“我才和莽二爷定亲,而且也私下交换了定情信物,而且双方婚约已成,岂能朝三暮四?”
“小姐,我说的是真的,他们和老爷就在前厅。我也觉得莽二爷很……浪漫,担心生出变故!”
“穿衣,我们去偷听!”秦可卿从浴桶哗啦啦起身,当机立断。
……
几人窸窸窣窣溜到隔墙,便听到前厅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
“秦老大人和我贾家也算是世交了,犬子贾蓉见过令爱后,夜不能寐,非令爱不娶。故而厚颜,代小儿向秦郎中求亲。”
贾珍松弛大眼泡的上方,浑浊的眸子里仿若现出那一张让他魂萦梦绕的仙子。
“下官……”
秦邦业心中顿然不解,秦可卿除了上香,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贾蓉如何会见过?同时,对曹莽也颇为满意。
他们一旦成婚,不仅所有的流言消弭于无形,甚至成就一段佳话。
只是,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作为金陵四大家族之首,也不好得罪,神色就有些踌躇之色,道:“不瞒贾大人,我已告知了王婆,小女已定下婚约,岂能反悔?”
“这不还没有聘礼?还没有迎亲嘛?!”
贾珍用茶盖轻轻地在茶面上刮动着,对着茶杯轻轻左右吹拂,注视着涟漪晃动的热气,眼神都没抬一下,幽幽道,“婚约,退掉就完了……”
说完,缓缓抬眼,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心态,俯瞰着秦邦业,那种轻描淡写、理所当然的神态,如同帝王亲自驾临,对臣子生杀予夺。
“这,怎么使得?”
秦邦业一惊,哗啦一声,茶盖差点掉在地上,“再说,小女与那曹莽……总归是扯不开的姻缘。”
“嗯?!”
贾珍冷哼一声,似乎对秦邦业推脱忤逆之语有些不满,想到是求亲,随之放下身段耐心道,“传闻,‘秦仙子意外落水,二流子舍身救美’……
如此这般,秦老大人大可不必介怀,更无须担心令爱有失清白,为流言所迫,故而委屈了令爱。
令爱仙子一般的女子,岂能下嫁一青皮二流子?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我家犬子贾蓉是个开明之人,并不拘礼这些小节。
况且,我贾家作为金陵四大家族之首,都不在乎这些?秦老爷何必多虑?”
秦邦业一脸愕然,若贾珍早于曹莽提亲,结局还真不好说,尚未开口,贾珍继续道:“如果退婚需要些许费用,由我来承担即可!
至于聘礼,按满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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