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章 分头行动(1 / 1)罗黑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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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张淮鼎停下笔来,便要封信,事出仓促,一时之间倒是没找到函封信件的木匣,张淮鼎便随意取了个绢帛袋子将文书卷成筒装了进去,又在封口上押了肃州防御使的章,道:“那之后我们便分头行事,我接下来直接赶到甘州城去,稳住城中龙王。诠弟,这两封信,一封是给瓜州索刺史的,你请他尽快发遣镇兵,看能否派人赶到甘州,不论他答不答应,你都不要停留,尽快赶回沙州;这封是给沙州尚书大郎的,信里我已经把肃州防御使印和甘州回鹘的情况说得明明白白,若是大郎怪罪我善作主张,私发兵马,你便为我转告他一句话,对如今的朝廷,节度旌节靠求是求不来的,若此战顺利,我便当以此功,为他换来节度旌节。”

说完他又向身前递出一封信,道:“这封信是给肃州索仁安索防御使的,谁能去递上这封书信?”说完张淮鼎先看向了李明振。李明振上前直接取了信道:“我去和他说,保准让他老实听令。”

“姐夫,你只管催促他尽快发兵,先行赶到蓼泉镇。”蓼泉镇在甘州治所张掖城西北方向,紧贴着张掖水。“若是军情有变,你我再书信联系。”

接着张淮鼎有看了众人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张承奉身上,出口道:“七郎。”

张承奉倒不意外,既然是敬翔出的主意,敬子振肯定得去凉州一趟,自己这个保人也少不得要劳动些腿脚,主动开口应承下了最后一处没安排道的地方。

“我和子振去凉州城。只是我两人毕竟人微言轻,只怕翁郜信不过我们,最好是阴游奕使能派些人马同往。”

张淮鼎点点头,看向阴清儿,道:“我也是此意,还有劳阴游奕使。”

阴清儿回道:“倒谈不上,我随七郎去凉州城便是,家里人还需护送,我再分出些兵士送他们回去。”

张淮鼎唤来了张忠儿,道:“忠哥,那就麻烦你领着些人,带着家中妇孺直接赶往沙州了。只是得快,我担心回鹘人不日就要有所动作。”

说完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肃州防御使印,扔向张承奉:“我已有盖好印章的书状,足够让那龙王信服,甘州那边用不上这玩意了。你去凉州求兵最为关键,这物件给你,自己见机行事吧。”接着对四周拱手道:“就这么议定了。”

分配停当,众人各道珍重,便分头行动,各往目的地而去。

张承奉总觉得布置中还是有些疏漏,心有些悬在半空落不下来。不过眼下自己要务还是想着如何从翁郜那骗出些兵马,其他的也只能放心交给张淮鼎等人了。

从凉州去时是大队车架,回来却是轻骑驰骋,原本张家走了一天的路现在这队骑兵倒是很快走完。路上队伍打起火把,赶了阵夜路,姑臧城便在夜色中现出了身形。

翁郜正在后衙内和翁承赞下着围棋,不过脑袋里思索的还是甘州新近冒出的回鹘人。翁承赞他以节度判官的身份随前任使主从福建转任河西,如今也有近十年了。这些回鹘人他并不陌生,自己在甘州刺史任上还常要处理些入境犯法或是抄略劫道的回鹘。

这伙回鹘的头人药罗葛他也打过交道,甚至曾有些书信往来。只是没想到他如此果决,对时机的把握也如此准确。见自己的凉州兵从甘州撤出,便带着牙帐翻过了合黎山。如今在山南回鹘部族越聚越多,自己却是已经不敢像对待小股乱匪那样派兵出击了。

想到这些年自己也曾有过安靖边塞的雄心,对山北的这群回鹘小心戒备了多年,主持在合黎山上修筑了许多的哨垒烽燧,多年辛苦终究是一朝便打了水漂,翁郜心里也有些不平。

不过虽然失了甘州,但朝中那倒是好交代,反正那些回鹘也不介意从朝廷那讨要些封赏,自己只要挥挥春秋大笔,写写自己如何与那药罗葛交好,将他们归服写成自己的苦劳,便不成问题。

眼下时局板荡,朝中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有明眼人能看出是怎么回事,照样得捏着鼻子褒奖自己的羁縻抚慰之功。

棋盘上,对面翁承赞已看出自己这位族叔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二人棋艺仿佛,平时往往要战到终局,而现在自己只要再下一子,便能吃掉一条大龙,中盘取胜,手中握着棋子,翁承赞有些犹豫不决。

不过到底他是没有故意下步烂棋,抬自家叔父一手,

翁郜再神游天外,此时也注意到随着自家侄子这子一落,自己便要认输,将念头转回棋局,发现救无可救,翁郜索性将棋盘一推,出口道:“天色已晚,文尧,今天就到这吧。”

翁承赞起身行礼,便要告退。刚背过身子,身后又传来翁郜的声音。

“文尧,我看你和前日来的那张家小郎君倒是有些相似之处。”

翁承载闻言有些诧异,那张承奉一个边关武人,只知穷兵黩武,不知好战危事的道理,和自己有什么共同之处?他转过身来,不解道:“还请叔父指教。”

翁郜捏住一枚棋子,又指向棋盘,道:“棋盘为方,棋子为圆。方若行义,圆若用智。君子方正有骨,握住了所谓经世大义,往往偏要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你说对蕃部要抚育教化,他说在边地不能弃土误民,道理都是没错的,但是不可为之事就是不可为之事。我在这边镇多年,也有些体会,大局之下,终究还是要顺势而为,讲些圆滑的智慧。

你以为你是执棋之人,偏要以天地为棋盘,在世间行方正之事,但我告诉你,如此行事,总是要为局面、为朝廷、为手下兵将等等所阻。你要知道,我们不过是时局中的一颗棋子,大局之下,圆滑保身,使家门得存,这才是你我要考虑的事。今天和你说清楚这番道理,也免得有一天你在这世上撞得头破血流,你听懂了吗?”

翁承赞深深一拱身,道:“多谢叔父提点。”

话没说完,有军将跑到厅前台阶下,报道:“翁尚书,西门外有队兵马扣城,领头的自称是沙州故人张承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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