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溪毕竟早已喝得微醺,见金莲这么说,便调笑道:“嫂嫂真是心细,其实武松就便是身子再冷也无妨,心里暖和着呢。”
金莲此时心中欢愉得仿佛一条畅游在深水中的鱼儿,将玉手搭放在武松溪肩上,微笑道:“叔叔说是如此说,可叔叔的身子不由奴家来疼,却还要谁来疼?”
金莲将左手食指与拇指并拢,暗地里轻轻掐了掐他,便忙着拨火去了。
潘母等几人见潘、武二人当着他们的面在此间打情骂俏,纵然心中颇有些微词,可也不好说什么。
二姐潘金春和四姐潘金月对望一眼,脸上尽是玩味神情。
在兄弟姊妹几人之中,潘阳吉年纪最大,年幼时懂事也是最早,这六妹究竟是何等的好货色,他心里比谁都更清楚。
潘阳吉也不将眼前这一幕放在心上,只是依然满脸严峻地说着:“李瓶儿这小娘子于那花老太监而论,毕竟只是个侄媳妇儿,她何德何能得到这老人家如此宠信厚待?既是如此,还能因个什么!”
潘阳明点头道:“俗话说人为财生人为财死,倘使花家当真如此,倒也没什么太过新鲜的。”
“只说这小娘子既然和花子虚空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那想必是这小娘子平日里净干着些偷玩养汉的勾当吧?”
言及于此,在坐几人不禁是联想到与花子虚作邻居的西门庆。
潘阳明道:“这小娘子若是如此,那便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西门一家与花家作邻居,两家仅是一墙之隔。”
“他二人倘若是想着时常玩上那么一玩,可也是占尽天时地利。”
潘阳吉思量片刻,摇头道:“这二人多半无事,彼时我在花家做工时,正巧赶上这小娘子过了一次生日。”
“当日来者甚多,会中十友全部到场相贺,这小娘子和那西门庆从始至终并未挤眉弄眼过,因着当日我始终盯着他二人,不会有错。”
“说来,大户人家之事,又岂是寻常人能够寻思明白的?今日无事,不意味着明日也是无事,常言说得好,叫做酒足饭饱思**。”
在座几人听到这最后的“酒足饭饱思**”几字,都开始沉默不语。
此时金莲拨火回来了,她见潘母等几人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便佯装起身体不适来。
如此这般说道:“哥姐们,奴家许是染了风寒,没法子继续相陪了,你等且慢吃慢喝,奴家先楼上去歇歇。”
金莲眼见几人正要起身相送,忙是故作为难,对武松溪道:“现下天气愈发寒冷了,奴家门上漏风,想将房内的柜子由东转到西,须得劳烦叔叔。”
武松溪并未多想,放下酒杯随金莲楼上去了。
武松溪一路跟随在金莲身后,金莲把个身下那一坨丰腴肥硕晃得四下里颠荡不止。
从楼下走至楼上刻意将行动放缓,意在要给武松溪瞧个清楚。
武松溪随金莲入得闺房,便把两袖撸起,正要将柜门用力抓住,却见金莲一把就将房门和芦帘齐齐地给闭了上。
金莲莞尔一笑,凑至武松溪耳边,一面呼着热气一面说道:“不想奴家随口两句托词,叔叔却当了真。”
武松溪恍然大悟,爽朗笑着,躺倒在床上。
金莲神情一慌,忙是趴到他身上,用手将他的嘴紧紧捂住。
压着声音:“啊呀!笑那么大声做什么,叔叔是生怕楼下那几人不心中存疑吗?”
武松溪听她这么说,自是忍俊不禁,他被金莲捂嘴说着:“倘若嫂嫂始终不放武松回楼下,嫂嫂以为那几人便不会心中存疑吗?”
纵然金莲心知定会如武松溪所言,可这一顿饭下来她早已是急火攻心难以自拔,当下哪里还顾得那么许多?
当即便将脚上鞋子褪去,依偎进武松溪怀中。
压着声音:“大户人家的金山银山听着精彩是不假,听着心中生妒也是不假,可那又如何能与此刻相比?当真叫个美死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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