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阳明为人很是勤快,麻利地为武松溪扒着花生皮,一面扒一面说:“前来送礼的应伯爵,与住在狮子街的西门庆私交甚好。”
“西门庆那伙人聚义多年,乃是一同拜过关二爷的,还择了个甚为好听的名字,叫个会什么的……”
潘阳吉道:“会中十友。”
潘阳明道:“是了,就是会中十友。在这十人之中,那西门庆做大哥,但若论起财力,西门庆却及不上他二弟花子虚。”
武松溪听说起花子虚,登时眼前一亮,开始专心聆听。
潘阳吉道:“三弟,这话却也不该这么说,花子虚家中虽富得流油,有那么一二座金山银山,但这一大片家业却不是他花子虚的。”
潘阳明满面疑窦,与武松溪异口同声道:“不该啊。”
武松溪正神思迷乱间,忽然感觉桌子下面有什么东西蹭着自己,但他无暇去管,但见金莲她玉掌托着粉腮,正满脸浓情蜜意地望着自己。
正欲低头看饭桌下面,想起什么,顿时愣住。
他心道:花子虚乃是花家的一家之主,那一大片家业虽是他伯父花老太监在宫中当差多年挣来的,但这位老人家毕竟三年前就已死了的。
人既已死,又谈何这一大片家业不是花子虚的?
只见潘阳吉将双臂搭在饭桌上,沉声道:“我这人虽不善言谈,年幼时,我爹潘裁缝都整日骂我三棍子敲不出个响屁,可我这人不傻。”
“先前霜降之时,因着日子实在揭不开锅,我和旁人在花子虚手中接了个盖茅厕的活儿。”
“前前后后我在花府整整干了一十六天,吃住都在花府,不该看见的不该听见的,可都看了,可都也听了。”
武松溪聚精会神地听着,饭桌下面那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仍旧在蹭着他,似是软若无骨,似是细嫩滑腻。
听见潘阳吉续声说道:“我若说花子虚此人在花府里根本就是个摆设,他娘子李瓶儿每日都不与他同屋睡,谁又敢信?”
潘阳明早已听得入了神,紧皱眉头道:“李瓶儿那小娘子好生一副花容月貌,而花府先前除了丫鬟小厮,总共就三个人。”
“啊呀!那小娘子既是不和花子虚同屋睡,莫非是和那花老太监同屋睡?”
潘阳明说到最后几字之时颇觉扯淡,自己都笑出了声音。
不想潘阳吉却是满脸严峻,说道:“确是如此,那花老太监辞世之后将毕生财富全部交付到这小娘子手中,若说这小娘子是他老人家的夫人也就罢了,可她不过就只是个侄媳妇儿而已……”
武松溪都没听他说完,实在耐不住性子了,连忙弯腰低头去看桌底。
只见潘金莲双脚上的鞋早已不翼而飞,那一对娇小小、白嫩嫩的脚正在桌底来回游荡不停。
左蹭右磨的,活脱脱像是两只欢愉的白兔。
武松溪直起身子去看,只见饭桌前的潘母等几人正是说得热火朝天,再看向不知何时已坐到饭桌对面的潘金莲。
武松溪见她正轻笑着,险些脱口而出:瞧你这一脸拉丝勾芡了的笑容。
在桌上去看,似乎金莲她已酒足饭饱,悠哉游哉一心只等着收拾碗筷。
在桌底去看,却是好一番“水深火热”的场面。
金莲她唯恐武松溪错以为她这是无意之举,便佯装气定神闲地说道:“奴家察觉叔叔似是有些冷了,奴家这就去拨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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