佃农还有土地,他们什么都没有,浑身上下,除了一条命,就是朱颐垣给发的五十斤口粮,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朱公子,你说我们怎么办?也能跟他们一样?”流民们焦急询问。
朱颐垣脸上含笑,“大家伙不要着急,我说一样,那必然是一样的。但是你们也看到了,这一季秋收,要把粮食交给这些乡亲,大家伙辛苦好几个月,不能抢走。而且我不会收这一季的田租赋税,一句话,就是让乡亲们吃点饱饭,尝到甜头儿。”
“等秋收之后,重新分田,每个村子都能有些多余的田亩,还有荒地。我会按照田亩数量,把大家伙打散,编入各个村子。然后一起录入黄册,你们就和村民都一样了。”
朱颐垣这么安排,合情合理,毕竟农业生产是有季节的,你不能随便什么时候分田。照顾原来的农户,又给流民希望。
左右不过一个月出头,给大家伙的口粮,就是为了渡过这段时间。
朱公子想的就是周全。
突然又有一个年轻流民问道:“朱公子,我们也能投军吗?我要当战兵,我想多要田!”
他这一说,其他流民都跟着嚷嚷起来,有上了年岁的,胡子花白,还拍着胸膛,要当战兵,就为了多分三亩田。
朱颐垣脸上含笑,不慌不忙道:“打仗不是儿戏,肯定要选青壮,不过上了年岁的也不要担心。大家伙有经验,一样有适合你们的工作。虽说田亩不能多拿,但是工钱还是有的。总而言之,我们都是一家人,和衷共济,拧成一个拳头,才能在这个倒霉的世道活下来。”
相比起村民那边,还有种种计较,到了流民这边,大家伙都通情达理,什么说的没有。并且很快选拔出二百多青壮,簇拥在朱颐垣的身后。
一旦沦为流民,那就不是人了,就是牲口,就是野兽。
老弱妇孺,尤其是小孩子,就是锅里的一块肉。
易子而食,那可不只是四个字那么简单。确实是有人尝过那个味道的。
就算是清廷,也只会把他们当做奴仆,奴才……可以毫不夸张说,只有跟着朱颐垣,他们才有希望从兽群里挤到人群中,重获新生。
这些流民简直比青石集的乡亲,更加忠心朱颐垣。
朱颐垣也没有亏待他们,把主要的事情商议完毕,朱颐垣就率领着大家伙先去了张家大院休息。
还不到半个月光景,这座大院已经换了三个主人,从张家,到谢迁,再到朱颐垣,还真是变幻莫测。
流民们进来,眼睛就不够看了,这青砖瓦房,可真是不错。
朱颐垣走进来之后,直接道:“刚刚那些踊跃参军,想要成为战兵的,全都站出来。我现在就给你们讲成为战兵的第一条军规。”
这些年轻人急忙站出来,凝视着朱颐垣,等候训斥。
朱颐垣这才道:“大家伙都是流民出身,知道乡亲们的苦。所以务必要事事以百姓为先,爱护百姓,把乡亲放在第一位。我们是农民的子弟,要做子弟兵,不能做坑害老百姓的匪兵,懂吗?”
这些年轻人一怔,随后纷纷点头,“懂,我们懂了!”
“那好,现在就安排乡亲们住进上等房舍。你们排在后面。”
说完,朱颐垣自己走进了低矮的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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