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子,实不相瞒,我瞧着谢指挥使处死韩家人,别提多痛快了,你要是让我干这事,就算死了我也心甘情愿。”
朱颐垣把脸一沉,“蒋先生,你可听明白了,我是让你秉公处理,可不许报私仇,而且你处置这些人,必须要有依据,我会让淄川的乡亲围观,如果有不妥当之处,我可不答应。”
蒋琦略思忖,也点头了。
“我懂了,请朱公子放心吧!当了二十多年的牢头,他们干了什么,我能不知道?”
蒋琦狠狠啐了一口,他算是上了贼船,想下也下不去了。
他帮助朱颐垣解决了王庆旧部,又抓了李文远。
而谢迁就是让手下人拿着李文远的牌票,混入了淄川县。
最后攻城的时候,王庆部下的马匹铠甲也起了大作用。
这要是追究下来,他蒋琦足够灭九族了。
想不跟朱颐垣混也不行了,这就叫逼上梁山。
“先把典吏韩东抓到皮场庙!”
所谓皮场庙,正是当年朱元璋设立,专门用来存放人皮枕头,警示官吏的,虽然自从朱元璋之后,没有皇帝继续鼓捣皮匠活儿了,但是皮场庙却保留下来,是所有衙门的标配。
蒋琦确实是行家,他让人把典吏韩东押过来,这位在淄川县,只排在县令、县丞、主簿之后,算是第四号人物。
但县令都是流官,他这个典吏直接掌控衙役,是真正和老百姓打交道的,自然肥得不得了。
“老韩,想不到吧,你会落在我的手里。”
韩东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蒋兄,咱们一起共事,我,我虽然剃了头发,可我到底没有真心投靠大清,你不能胡来。”
蒋琦呵呵一笑,随后扭头,对着朱颐垣道:“公子,是不是只问投靠鞑子的汉奸?”
朱颐垣冷冷道:“汉奸要严惩,残害百姓的贪官污吏也不能放过。我们这一次,就是要给百姓做主。”
蒋琦连忙点头,“韩东,你听到没有?这些年,你收钱办事,欺负百姓,霸占财产,抢人家的闺女,前后逼死的老百姓不下十人,你当没人知道吗?”
韩东惶惶不安,他看出情况不妙,只能哀求道:“蒋兄,你高抬贵手,我愿意献出所有家产,只求放我一条生路吧。”
蒋琦看了眼朱颐垣。
而朱颐垣则是走到了看热闹的百姓前面,抱拳道:“乡亲们,我们是来给大家伙做主的,你们有仇有怨,只管说出来。针对贪官污吏,我们不会手软的。”
朱颐垣连着问了三遍,从人群后面,有个老汉战战兢兢出来,他切齿咬牙道:“就是这个人,他霸占了我的女儿,我那个丫头才十三,就被他抢到了家里头,当了小妾。”
朱颐垣点头,“去几个人,把人带来。”
有义军答应,不多一时,有义军回来,他们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她瞧见了老汉,直接扑过来,嚎啕大哭。
“爹,女儿这辈子完了!”
父女两个抱头痛哭,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随后又有乡亲站出来,指证典吏韩东,有冤杀好人的,有抢夺田产的,恨他的人,不计其数。
朱颐垣看在眼里,不由得冷哼道:“罪行累累,罄竹难书,立刻砍头!”
果然有义军士兵押着韩东,到了菜市口,咔嚓一刀下去,人头滚落,血水飞溅三尺……
这是真杀啊!
处置了韩东,朱颐垣又道:“将他们的家产抄没,房产土地,,悉数归还百姓。”
此话一出,在场百姓,更加沸腾。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土地兼并就是大明最大的弊端,地方的积压的案件,有九成以上,都是土地争端。
奈何官吏从来都是站在缙绅大户一边,太多小民百姓,等到死,也没有得到公道。
今天终于有人愿意替他们主持公道了。
“大人,我们有冤屈,我们冤枉啊!”
喊冤之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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