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客气了。”
稍后,一壶杂沫茶水上来,小厮勤快的给余非倒上一杯茶。
坐在餐厅靠窗的角落里,门口的邓关正在擦拭黄包车,从棉衣内衬里取出一个杂粮馒头,走进餐厅向打杂的小厮要了一碗水喝。
一碗凉水,就着杂粮馒头坐在车里吃起来。
十几分钟后。
有一辆黄包车停在餐厅门口,是被余非亲自劝降叛变的租界西区交通员细三弟,还有他的上级西区区委候补委员程候。两人结伴来到约定地点,下车时谨慎的观察四周情况。
程候忐忑不安走进餐厅,并没有发现乔装打扮的余非,只是要了一张桌子和一壶茶,与细三弟交代几句话。
将黄包车停在邓关身旁,细三弟热情的和邓关聊起天,余非看见邓关拘谨的动作,两人应该不认识,细三弟只是向他打听情况。
随意聊了几句,细三弟走进餐厅和程候说了几句。
余非没有选择和他们进行接触,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直到发现程候取出一小袋粉末倒进茶壶里,晃悠几下继续佯装无事发生。
他在下毒,想借此杀掉余非。
想起林业佟说过的话,组织上找过‘细胞’谈话,不少‘细胞’如实坦白自己叛变。可是那些人已经转移至苏区,那么程候想做什么,杀掉自己隐瞒叛变事实?
站起身,余非走出餐厅,自顾自坐上细三弟的黄包车。
“对不起,先生。”细三弟说:“这辆车已经被里面那位先生包下,请换一辆。”
余非脱下礼帽坐在车上:“是我。”
“余~~~余长官······”
细三弟仔细打量后吓了一条:“老程在里面。”
“离开这里,我有话对你说。”
“可是~~~”
余非将手伸进口袋,口袋微微凸起。细三弟知道口袋里是什么,只好拉起黄包车离开餐厅。门口的邓关见余非离开,也拉起车跟上去。
在余非的指引下,细三弟将黄包车拐进一个弄堂巷口,见四处无人,余非让他停下。
邓关也跟上来,一把将细三弟摁在墙上。
“程候想做什么,说出来。”余非问。
细三弟慌乱的说:“我不知道,他只是对我说今天要与您见面,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你们以为杀了我就能隐瞒自己背叛红党的事实吗?”
“没有,请您放心。”
余非伸手在细三弟身上摸索,最后在他衣袖里面找到一把短刃,将刀刃拍打在细三弟脸上,后者浑身颤抖脸色发白。
“说,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细三弟依旧坚持到底:“我们没有想谋害你,再说我们的悔过书都在你手里,不可能背叛您的。”
“知道就好。”
示意邓关放开细三弟,将短刃丢给他。细三弟蹲着地上大喘气,待余非转过身忽然捡起地上的短刃,猝不及防刺向余非。
“长官,小心!”邓关手疾眼快,推开即将被刺中的余非,刀刃在他风衣上划出一条口子,一道血丝从腹部溢出。
邓关侧步夺过挥舞的短刃,拧住细三弟的手腕。
‘咔擦’一声,手骨被拧断。短刃掉在地上,邓关用膝盖狠狠顶在他腹部,捡起地上的短刃准备刺进细三弟后背。
余非推开邓关怒气冲冲质问道:“把他杀了干什么?”
“我···”邓关解释道:“他想杀您。”
“我知道!”
余非一脚狠狠踢在细三弟腹部,细三弟口吐一滩黄水,爬起身时泪眼纵横。
“杀了我,杀了我!”
余非轻蔑看了他一眼:“还没到你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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