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余非慌乱的躲在巷子后面。他没有开枪,是其他人开的枪,紧接着数发子弹落在墙壁上,余非面红耳赤坐在巷子后面,不知所措。
等待数分钟,余非才从墙壁后出现,然后就看见让他难以接受的一副画面。那个老师抱着那位女学生的尸体痛哭,大吼着指责站在周围的中山装男人。
余非认识他们其中一个,淞沪警备司令部缉私处稽查大队的人。摁下保险,余非将手枪收起来,走上去,看见满身鲜血的女学生,余非挫败的靠在墙上。
宋溪正在带人将国文老师抓捕,看见满头大汗的余非甚是诧异:“本以为是红色分子和他接头,没想到是个小不点,跟我走一趟吧!”
“为什么?”
“小子,你傻了?”
宋溪夺走余非的手枪,在手中掂量一二:“你小子用的枪都是好枪,去监狱里好好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与红色分子联络?
家里出了贼,难怪最近都抓不到红脑壳,是你通风报信吧?”
余非目光一愣:“我不是,宋队长。我只是觉得他有问题,于是跟踪他,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
“行啦,剩下跟我回稽查大队再说。”
几个大汉将余非戴上手铐,强行将他拖走。
目光盯着倒在地上的女孩,楼上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男人看见倒在地上的女生痛苦大哭。目光顺着看向被人抓走的余非,捡起地上一块碎砖头跑来。
‘砰!’
又是一枪响起,男人迈出脚步向前走了一步,瞬间倒在地上。
余非回头看向宋溪,他拿着自己的枪射杀了那位父亲,笑呵呵的把玩手中的手枪,像是得到某件心仪玩具的男孩。
被人抓捕进淞沪警备司令部的监狱,然后二话不说被丢进大牢内。余非对身边环境的变化没有任何感触,脑子里还在回想宋溪他们当街随意杀人,年纪轻轻的女学生惨死,父亲也被射杀。
一个小时后,范高远走进大牢内。
“走吧。”
余非迟钝的抬起头:“组长,我被诬告了。”
“误会,可以走了。”范高远搀扶起余非。
走上几步,余非忍不住说:“组长,我不想再做这种工作。他们当街随意杀人,那个女孩和他的父亲根本没有问题,可是他们根本不管。
我不适应这里,我想离开党务调查课。”
范高远扶着余非,淡然的说:“那你应该首先将嫌疑人控制起来,女孩和他父亲被杀,是因为你的优柔寡断。你的直觉和能力没问题,我对你很满意。
或许你真的不适应这里,我会考虑申请问题。给你放几天假,下个星期一过来,好好休息休息。”
余非默然的点头,或许自己的确不适合这里的工作。来这里本就是意外,如果没有范高远,自己现在应该在另一个地方,不可能来这里。
“他们是在华界打死的人,如果那对父女住在租界,宋溪就不敢当街杀人了。你以后也要记住,不能在租界当街杀人,会很严重的。”
忽然,范高远莫名其妙的说。
余非本就发软的双腿彻底没有力气,只能呆呆的看向往日对自己犹如兄长的范高远。为什么要教我这些东西,步入特务组织,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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