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家您看,前面的木屋,就是那个老参客住的地方!”
崔少离循着侍卫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幢低矮破旧的老屋危危地立在陌旁,不堪入目的旧颜,写尽了沧桑。
“随我来!”
崔少离眯眼打量片刻,猛地挥手,在七八个带刀侍卫的簇拥下揭开篱门,直接闯进了鄙陋的小院。
众人在院中站定,环视四周,平平无奇,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就是一处很普通的农家小院。
其中有个膀大腰圆的侍卫忍耐不住,上前便要将木屋的门踹开,进去搜查,被崔少离拦下。
“事情没确定之前,不要冲动!”
崔少离说完打了个手势,一干侍卫会意,立马将木屋围了个水泄不通。
如果里面有人,那么现在他插翅也难逃!
准备完毕,崔少离整了整袖领,大步走到门前,伸手敲了两下,“凌老哥在家吗?我是赶山帮的崔少离,特地来看望你!”
不一会儿,一道慵懒苍老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谁啊?一大早就来砸门,睡个觉都不让人安稳…”
外面的崔少离听到声音,明显松了口气,眼中厉色稍缓,柔声道:“凌老哥,是我,崔少离。”
“崔掌柜的?哎哟哟…”
屋内的人吃惊不小,接着便传来翻身下床的声音,一阵鸡飞狗跳。
很快,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季陵披了一件破烂溜丢的棉袄,顶着鸡窝头站在门口。
他一见到崔少离,黝黑粗糙的老脸上皱纹蓦地舒展,搓着手露出讨好的笑容,谄媚之色毫不遮掩。
“俺一个搜山的闲汉,还要劳烦崔掌柜的您亲自登门,实在是不好意思!以后您老要再找俺,打发个小伙计来就行,俺一定随叫随到,何必…”
话还未说完,便被崔少离无情打断。
“凌老哥客气了,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有要事相询,不知老哥能否卖老弟我这个面子?”
崔少离说得客气,语气却略显冷硬,再看外面围的一圈横眉竖目的持刀汉子,又哪是在征求季陵的意见?
看那架势,他如果敢说一个不字,当场就得挨刀子。
季陵早知来者不善,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幅诚惶诚恐的老实模样,“不敢不敢!崔掌柜的有事尽管问,只要不涉及私密,俺老汉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是…”
他颇为畏惧地看了眼众侍卫手中的刀,抱了抱拳,然后凑到崔少离耳边,压低声音道:“只是不知俺什么时候惹到了诸位兄台…”
“凌老哥放心,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问完就走!”
崔少离再一次将季陵的话打断。
若换作之前,他或许还能跟这挖参的瘪老头掰扯几句,客套客套,但今逢大难,损失惨重,自然没了心情。
“凌老哥,我俩进屋说话可好?”
“瞧俺这瓜脑子!快请进,快请进!”
季陵猛地一拍脑门,赶忙侧身弯腰,陪着笑把崔少离让进了屋子。
崔少离点了点头,转身对一众侍卫吩咐道:“你们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接近,有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是,少东家!”
两人进屋分宾主坐定,季陵从炕头摸出一瓶热酒和两只陶杯,要给崔少离满上。
“嘿嘿…俺这没有好茶,只能以酒代茶,崔掌柜的见笑了…”
“不必了!”
崔少离摆摆手,没工夫瞎扯,直接问道:“凌老哥,昨晚三更天,你不在家中睡觉,去了什么地方?”
说话时,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季陵的脸,不肯错过丝毫细节。
此言一出,季陵顿时坐定了心中猜测。
我说这姓崔的为何来势汹汹,一幅要将我生吃活剥的派头,原来是昨晚的罪魁祸首怀疑到我的头上!
他心里虽然这么想,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
“这…俺昨天下午很早就上山挖棒槌了,就在西山的山沟沟里面,转悠了一晚上啥也没捞着,今早才回的寨子…”
说到这,季陵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崔掌柜的,俺今早回来的时候,看见老村长家门口围满了人,还闻到了一股烧焦的糊臭味,昨晚上寨子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真不知?”
崔少离眯起了眼。
季陵立即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崔少离面无表情地道:“昨夜子时,铁驼岭上的绺子下山劫掠,先放烧寨,然后趁乱将我赶山帮营地洗劫了一番,抢走了几十车财货,还杀了我十几个伙计。”
“什么?!”
季陵一听,噌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脸上的震惊无可复加,哆哆嗦嗦地道:“铁、铁驼岭上的胡子,来、来来塔沟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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