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邸府若明若暗,炉灶的火光闪闪逝逝。偶有仆人往返收拾,小有器物的轻放声与细语声相互交错。
……
邸府的中央有数个舞姬翩然起舞,貌美良人、弄影雀舞可坐于堂座的主人无心饱此眼福。他正听着一跪在他身旁的高挑男子细语。
他叫王生,是余姚王氏的少家主。而跪着的那人名叫左斗,就是昨夜归亭杀人的高挑黑衣,他干事利索,心思毒辣,被王生视为左臂右膀。
王生从一小婢女端着的盘中拣了一青梅含入口中,含糊道:“阿斗,昨夜之事,我很失望。如你所言,两个苍奴没回来,你说,他们要是对那群乡吏说了什么不利于我的话……
“属下办事不周,请少主责罚。”
左斗改跪为拜,头极响地磕在地上,响声惊到了堂前的舞姬,使之动作也为之一滞。
王生从座上站起,阴狠的看着他,走到他身前。那端盘婢女都认为王生要拳脚相向时,王生弯腰扶起,说:“适才无罚之念,阿斗何须如此,汝不知有违生念者,生深恨邪。”
阿斗顺势被王生扶起,口言:“是。”
王生拿了颗青梅递给他,道:“阿斗,你素来多计,你说说,如今怎么办?”
“少主无忧,虽钟奴不知所踪、何奴被擒,但他们都不会泄少主之密。”
“为何?”
“昨夜劫人,斗带的都是家小悉受少主所控之人,唯有钟奴所投时日尚短,还未掌控其家小罢了。何奴以其家小胁迫,怎敢泄少主之密,而钟奴,宜速擒其家小以迫钟奴。”
“可这钟奴家人不是受监禁么?”
左斗长揖:“斗愿再领人劫人。”
“刚劫人不成,又行此事,不怕乡吏有了防备么?”
“彼辈懦吏,纵有备,能奈何。况斗为少主,怎敢惜身。”
王生大笑道:“果然阿斗才是我的臂膀。那些个小奴,连给我抓个娘们都惹了那么多事端来,真是不堪一用。阿斗,此事就交给你了。”
……
待左斗退下,王生含着梅,想到了什么,对那端盘婢女说:“哟,商议大事忘了屏退左右了,你说说,这可怎么办?”
婢女吓得脸色煞白,有心辩解,却不敢开口。
王生一把抓住她的衣襟,逼近她的脸
“你不会说的,对吧。”
婢女连连点头,但王生突然狰狞道:“可我怎么能信你啊!”
之后府仆再未见到那个婢女。
……
归亭劫人之事一发,惊动全县。盗犯夜袭亭部,被捕盗犯还因此而死。用钟余的话说:“从无贼虏敢如此妄为!”
就是县长也不能只是下个命令、限个日期就置之不理了,出动了县卒把那新抓到的犯人运往县中。要严加拷问。朱信作为禀报人,也陪同入县。
县厅议事府庄严,是县长(令)召集群官吏商议决策之地。朱信入府,朝群官吏行礼,开始禀报昨夜所发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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