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不是秦军所为,但白翁的确是为了抗秦而奔走各地。”张良感慨道:“吾还记得,昔日在新郑就曾遇到白翁。他为了反秦,多次劝阻韩王,可惜……”
“你是韩人?!”
白日皱着眉头开口。
新郑县距离温县并不远。
两郡相邻,骑马三五天就能到。
张良自信一笑,“张良,字子房。家中五世相韩,吾父与大父皆为韩相!”
张良?!
白日也没太过惊讶。
他知道,自己终有一日会碰到他。张良是铁杆反贼,和秦国乃是血海深仇,单枪匹马就敢刺杀始皇帝的猛人。
张良足智多谋,相当于是刘邦的军师。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这句话就是刘邦夸赞张良的。
另外比起同为汉初三杰中的韩信萧何,张良的下场可好太多了。他是急流勇退,留书一封说是要去追随赤松子云游。
当然,他再牛也是后面的事。
现在的张良就是六国余孽,乃是通缉犯!
即便聪明,也还没达到谋圣的高度。
……
张良注视着白日,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
他直截了当的摊牌,其实也是冒险。
当然,张良可不会置于危险中。
“你不怕我通告县吏吗?”
“白君可还记得我带来的人?”张良自信一笑,“他为东夷人,只听令于我。天生力大无穷不知痛觉,我还为他打造了把大铁椎,重百二十斤。白君猜猜看,他现在在何处?”
“在何处?”
“应当是在农田,正在帮汝宗长耕地。”
“你……”
白日猛地站起身来,面露杀意。
不用想,这家伙就是在威胁他!
哪怕真的闹掰了,他也能全身而退。
谋圣就是谋圣,果然厉害!
“真是干的漂亮!”
白日的怒气瞬间全消,笑呵呵的坐下。
“子房说的这些,其实我都知道。”
白日强压下心中的火气。
“白君是如何知晓的?”
“自然是吾翁亲口所言。”
这得亏他提前都知道了。
要不然的话,还真忽悠不住张良。
白日长舒口气,“说起新郑,吾翁还曾收过韩王的信函。说是为了疲秦,让郑国前往秦国修造河渠。谁能想到,郑国竟然背叛了秦国,没有暗中使坏。”
“然也!”
张良颔首点头。
这事他是亲身经历过的,自然知道。
当时说的好好的,郑国去修河渠的时候暗中做些手脚。浪费秦国的财力物力,等快修好的时候再令河渠损毁引发洪涝,然后郑国再逃回去。
结果倒好,郑国不走了!
而且,还真的把河渠给修成了!
这总不能怪白草吗?
现在白日全说出来,也就证明他知道内情!
“还有荆轲刺秦,吾翁向太子丹举荐荆轲为刺,他们二人关系也是极好。起初荆轲并不同意,还是吾翁相劝他才愿意。”
“不错!”
不错个毛线!
这些全都是阴谋!
白日当时知道的时候,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那些记录在史书上的事,竟然还有这么多隐情?!
“那么,白君又为何给暴秦效力呢?”
这是张良目前最存疑的点。
他识人无数,却无法看透白日。
所以,他究竟是白还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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