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里,灯烛辉映。
林黛玉依偎在贾致怀里,贾致温柔的轻抚着她的秀发,安抚她的情绪。
二人连着血缘,眉眼挂相,此刻亲密相依偎,真真儿嫡亲母女一般,林黛玉从姨妈这里再次重温母亲一般的温暖怀抱,不觉眼皮减重。
“这孩子烧的越发厉害了,出的气儿隔着两层衣服,我也能觉着烫人,凤儿你再去派几个人哨探哨探,看看吕太医到哪了?”
贾致拿眼皮贴在林黛玉的额头上感受着林黛玉此刻的高热,不由得焦心起来。
王熙凤听得吩咐,当下疾步便往外走去。
贾致又道:“还有再让闲书换套茶具并打一壶温水来,发烧最是蒸的内腑缺水,容易口渴。”
“哎,知道了婶婶!”
王熙凤应了一声,也就快步出去了。
贾致长叹一声,旁边王子腾气的来回踱步,数落着王伦的罪过,骂道:“我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孽,竟生养出你这么个畜牲来。”
“为你读书上进,我是豁出老脸请动老翰林为你授讲,你却目无师长搅闹学堂,四书五经浑不在行。”
“举业文章你不行,顽劣淘气你是个顶个。我忖着军营行伍该是你的归宿,可我又错了,好端端的大营,历来是庄严肃穆的地方,不成想军规戒律一十七款五十四斩,你一个人就触犯了其中十五款,伙着那几个小兔崽子无法无天,幸好你们不是正经的军人,否则脑袋都不知道掉了多少次了。”
“整日的游手好闲,吃喝玩乐,好勇斗狠,你是五毒俱全,都骂膏粱纨袴是个什么样的形状,只看你这种货色就知道了……”
“原本你这顿打都给你攒的够够的,这次回来我专为治你来的。若不是看在你姐姐和你林妹妹的面子上,饭前你就该皮开肉绽的,没想到你这个畜牲死性不改,这才转眼的功夫,你就又做出这等禽兽的事情,我……我打死你这个不长心的畜牲……”
王子腾越骂越气,又是一脚将王伦踹倒在地,只这一次踹的是肩头,王伦身子只一歪,又挺了起来。
“鞭子,拿我的鞭子来。”
王子腾如同发怒的狮子一般,须发皆张,威势骇人。
“给我出来,鞭子拿来…”
王子腾冲门口喊道。
“老爷……”
秀琴弱弱的从外边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条马鞭。
当家老爷的吩咐她们做下人的是不敢不从的,但是递上鞭子明明又是要冲着少爷去的,她们也舍不得,如是藏在门后,却被王子腾发现唤了出来。
“老爷,您就饶过少爷这一遭吧……”
秀琴泪眼汪汪的水道。
王子腾一把夺过马鞭,只一鞭子朝着王伦抽了过去。
“啪…”
一鞭子抽在王伦脊背上,将他后背的衣服都抽出一条印痕。
王伦被抽的身子一颤,闷哼一声。
“畜牲,我打死你!”
王子腾又是一鞭子,再次抽中脊背。
王伦身子一弓,攥紧了衣角,却是一个字儿也不发声。
王子腾又是两鞭子下去,王伦已经直不起身子了,背后的衣服五鞭之下,已经被抽的破碎,一条条血红的印记渗透出来。
贾致紧紧咬着嘴唇,眸中含泪,却是一言不发,只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老爷息怒啊,少爷知道错了,求求您手下留情啊,莫要再打了……”
秀琴清棋侍画齐齐下跪哭求。
“他知道错了吗?我看他还硬气的很呐,你们休要管,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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