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瞅着,梁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他怎么觉得这些图好像在哪里看过呢?
梁知越看越觉得这些图桉眼熟起来:“这图桉……”
他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忽然就咽了回去。
靳白一脸不知所以的看着他。
“这图桉有什么问题?”
王老根闻声也望向了梁知,语气有些急切的解释:“这图桉是绝对不可能有问题的!这是大师给我们画来用了好多年了,消灾解难全靠他了。”
说着,他已经不太愿意让梁知再继续看下去了。
梁知只是笑笑。
他之所以觉得震惊,是因为前世他真的看过这些图桉!
并且不止一次。
最开始他看到这些图桉,是在他服刑期间。
那时候跟他同一期的狱友里,除了老陈,还有一个平时话很少的韩大师。
说起来这韩大师犯的事儿,跟他被抓的缘由还有几分关系。
都是这墓地里头那些玩意儿惹的祸。
跟他情况不同的是,他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不过就是无意间挖出了一块儿金疙瘩,本着拾金不昧的精神交给了家里大人,结果被家里大人安排去送给了文物贩子,最后钱跟好处是被家里人拿去了,出来顶罪背锅倒成了他一个人。
而韩大师……他倒是没拿到什么钱跟好处,似乎也不是图钱。
也正是因为不图钱这个原因,导致对他的量刑一直都很不确定。
最开始的时候,韩大师只不过是判了半年年。
是在后来的时候逐渐增加,一直增加到连他都出狱了,韩大师还在重新宣判。
就是那种隔三差五就有新罪名被查出来的情况。
韩大师这个人呢,名字听起来仙风道骨的,就好像是那种招摇撞骗的老神棍一样。
实际上他这个人,非常的不爱说话。
经常是你跟他说十句,他也不一定会搭理你一句。
韩大师本名韩清酒。
梁知跟他有所交集,还是因为他在监狱里面,打算提升一下自己的学历,所以经常只要有业余时间可以自由做主,就会去学习。
而韩清酒呢?
他倒是不打算提升学历,也好像不打算学习。
但只要一有时间、一有空闲,可以自由做主了,他就会捧着一张空白的纸,用手指头在上面写写画画,不知道是在鼓捣什么东西。
梁知一开始以为他是因为没有合适好用的笔,所以只能空手练画。
为此他还特意帮忙申请了一套文具给韩清酒。
没想到韩清酒看他的第一眼,说的却是:“你怎么还没死?”
梁知听见这种话,当时就不高兴了,直接就挂脸儿了。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我好心好意的帮着你,你这人怎么狗咬吕洞宾似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好歹!”梁知当时还是气盛些,对这种人、这种话立马就怼了回去。
结果没有想到,韩清酒听见这话……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看着梁知的脸,露出了一种近似于贪婪的神色。
“有病!”
梁知被这种眼神看的不舒服极了,也担心这人是什么精神不正常的,以并不想惹事的心态,暗骂一句就走了。
不想就是在那之后,韩清酒开始盯上了他。
从前几乎不会跟他们这些狱友交流的韩清酒,开始非常频繁的找到梁知,与之搭话。
韩清酒对梁知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你怎么还没有死?”
饶是谁听多了这样子的话,都会觉得不快。
有一天,梁知终于是忍无可忍,将韩清酒扣押在马桶旁边,想着怎么也要给这混蛋一点颜色看看。
没想到即便是挨了打的韩清酒,在对上梁知那张脸的时候,依旧会露出一种非常诡异的笑,就像是看到什么惊天秘密一样,继续重复着他每一次见到梁知都会说的话。
“你怎么没死啊?”
就在梁知以为,他要被这个油盐不进的人给搞疯掉时,韩清酒却好像是忽然间良心发现了一样,没有再继续一见到梁知就说那些话。
不过,他每天依旧还是会用那种阴测测的眼神看着梁知,嘴角又挂着十分诡异的笑容。
梁知觉得,这种在暗处盯着你,让你感觉像是被毒蛇当成了猎物,却根本就不知道眼下这条毒蛇究竟是想戏弄你,还是想将你一口咬死的感觉,远比正面攻击更加让人身心折磨。
他很想找韩清酒掰扯掰扯。
却发现韩清酒忽然间也不关注他了。
而是又开始整天的捧着那几张空白纸,在上面涂涂画画着什么。
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是用空手在上面干画,而是拿了笔在上面涂鸦。
有几次,梁知过去瞄了几眼,韩清酒还非常大方的把纸张递给他看。
“你这画的都是什么东西?火柴人儿吗?”
梁知看着那些图桉,明明也只不过是非常简单的简笔画,可他就是说不上缘由的,觉得这些图桉看起来令人非常的不舒服。
看久了甚至会有一种眩晕和窒息感。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突然有一天,韩清酒笑着问梁知,那笑容,依旧还是让人毛骨悚然,不过却更多的是给人一种故弄玄虚的感觉。
“不知道。”梁知当时只觉得这个人有病,不想多搭理他。
“这是一种祭祀的图阵。”
韩清酒指着几个图桉,一一为梁知解说:“他们分别代表着重生、借寿、长生,以及福贵。”
他笑了笑,目光在梁知的脸上停留了很久:“这其中,福贵阵是最容易成的,也是因果报应最小的,长生次之,借寿再次之。”
梁知越发觉得,这人就是个老神棍。
却也忍不住好奇这人提都没提的重生,会是怎么样的难度。
不过也只是想想,他就歇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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