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往常每年虽也会发生一到两起能力者失控案件,但今年方半年过去,这貌似已是发生的第二起此类案件。
天知道,这世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至于悬赏中提到的五十万奖金。
林翌棠咂摸了几下嘴,如此一笔巨款,那也得有命花才成。
失控的能力者,极度危险!
眼见外面天色将晚,林翌棠决定出门储备些粮食,然后早些关门。
石将军街道路口,“祥记士多”的老板东叔穿着背心大裤衩,脚下圾拉着人字拖,刚点燃一支香烟抽得正美,见林翌棠向自己这边走来,兜里掏出香烟盒,抽出一根扔向林翌棠,熟络地大起了招呼。
“翌棠,今儿又遇上闹事的了。你最近可真有点衰!”
林翌棠伸手接住东叔抛来的香烟,随意地别在耳后,自行从冰箱里取出一罐汽水,打开。
噗呲。
清凉的气息顿时在他鼻尖萦绕,林翌棠仰脖灌下去小半瓶,瞟了手中的拉环一眼,随手放在小超市的柜台上。
“再来一瓶,抵了啊。”
东叔显然对这种事早见怪不怪,点了点头,说道:
“嘿,你小子真神了啊。东叔我打小看着你长大,你小子喝汽水,就从来没付过钱!要搁在旧时代,说不定你能保持个吉尼斯世界纪录呢。运气真好!”
“我啊,大概把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在喝汽水上了。不然咋还能碰上医闹呢?”
林翌棠在小超市里挑拣了些方便面和粮食,微笑着走到东叔面前结账。
其实东叔说得倒是不假,林翌棠从小在宝参林中长大,小时候祖父管得严,不允许他喝些汽水什么的,说是以免影响日后的终身大事。
偶尔得几个零花钱,林翌棠便偷偷跑到东叔店里,把汽水喝完了再回去。
打那时起,每次打开易拉罐的拉环,林翌棠一准能发现拉环背后印着“再来一瓶”的字样,屡试不爽......
结完账,东叔瞧着林翌棠手中提着的一大包粮食,不解地问道:“翌棠,你这是准备出趟远门?”
“不是,东叔。我最近不是看新闻上说,市里有个变态杀手嘛。就寻思着囤些粮食,晚上好少出门些。对了东叔,你晚上也早点关门啊。注意安全!”
“我晓得了,哎,就希望治安署能早点抓到这个变态杀人狂啊。我听说啊,让他祸害的姑娘,那叫一个惨啊,肚子给活生生剖开,把血跟牛奶混着......”
说到这里,二人不约而同地瞧向林翌棠手中提着的一箱牛奶,顿觉胃里一阵翻腾。
半晌,林翌棠才面色古怪地跟东叔摆了摆手,朝宝参林的方向走去。
回到医馆中,将方便面、牛奶等放下,林翌棠便招呼沈阿婆早些下班回家。
林岚自宝参林退休后,便在附近的居民小区中买了套公寓,平日里甚少往医馆来。林翌棠也只是偶尔到小区公寓去看望他,其余时间则就在宝参林二层的小楼上居住,毕竟要给焕发第二春的祖父享受“二人世界”的机会。
送走沈阿婆,林翌棠掏出手机正准备跟林岚打个电话,提醒他近日少出门。一面则走到医馆大门前,插上卷闸门的电源开关,按动按钮,看着沉重卷闸门徐徐落下。
林翌棠听着手机中传来“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剑眉微皱,嘴里嘟囔道:“这老爷子,肯定又跑出去跟阿婆们跳广场舞去了,沈阿婆回去指不定怎么收拾他呢。”
倏忽间,徐徐下降的卷闸门骤然顿住。
卷闸门下方,赫然出现了一只手掌。手掌苍白而毫无血色,修长而骨节分明。掌心向上,稳稳地将卷闸门托住,指节则分布着厚厚地老茧。
林翌棠瞳孔猛然收缩,心脏仿佛被这只手掌狠狠攥了一下,语音有些发颤,问道:
“谁?”
“我……要接骨。”语气冰冷而有些颤抖。
“医馆打烊了,明、明日再来吧。”
不待林翌棠把话说完,一条人影已俯身从卷闸门尚未关闭的门缝下钻进医馆。
“医生,我这条右臂骨折了,疼得厉害,麻烦你帮帮忙,给看一下。”
林翌棠上下打量来人一眼,一米八左右的身高,面容清瘦而苍白,额头上因疼痛而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右臂则颓然地垂在一旁。
说话间已用左手自口袋中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塞入林翌棠手中。
林翌棠瞥了眼其罩在西装下的衬衫,犹豫片刻后,指了指一旁的诊室,貌似不经意间问道:“怎么搞的?”
“哦,刚不小心让车剐了一下。”
男人目光在医馆四下一扫,见有楼梯通向二层,耳廓微微一动,旋即朝诊室内走去。
在男子转过身的瞬间,林翌棠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心脏也剧烈跳动数下。
这人有问题,他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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