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景惊呆了,他眼前的酒,虽说不比茅台,也算是地地道道的白酒。这怎么可能?白酒最早也是元代才传入中国的,何况是这种程度的烈酒!
“是谁教你们做出这种酒的?”他扶着额头,有些失态。
“燕燕早说了,这是她家祖传的制法,叫什么烧酒。你怎么连这个也忘了,看来真是脑子坏掉了。”王雍容觉得桓景大惊小怪。
作为一个穿越者,桓景没有想到居然是自己先被土著给吓了一跳。他仔细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倒是也有小众说法认为,中国汉代就有了白酒制作的工艺。
但是这种纯度的烈酒怎么可能做得出来?难道这个世界已经有穿越者了?又或者中国古代真有一些早已失传的高超技艺?
他脑后的伤还没完全好,再想下去,感觉自己脑子要爆炸——还是关注眼前吧。
不管怎么说,已经有酒了,包扎什么的应该问题不大。他大学时的军训是和隔壁医科大联办的,所以倒是学过一点急救的知识。
多年以后,当桓景回忆往事时,总会觉得是这一次急救让自己第一次真正成为白云坞的一份子。不过当时他可没有心思多想,仅仅是自然而然地就帮上了忙。
取了白酒,在伤口周围细细涂过一遍之后,桓景观察着伤口,发现那箭头透过铠甲,已是强弩之末,所以伤口并不深。
箭头的制作工艺也很粗糙,并没有倒刺。他稍一用力,就把箭头从桓宣身上拔了下来。然后他吩咐一旁的小厮去把一些纱布用锅煮了,亲自用煮过的纱布把桓宣的肩膀捆起来。
“还好,应该只是失血过多。”他喃喃自语。
王雍容贴近燕燕的耳朵,小声地问,“这傻孩子又在搞什么名堂?为啥要把纱布煮了?”
“这大概也是在驱邪吧。或者,照当家的说法,消毒?”燕燕紧盯着为桓宣包扎肩膀的桓景,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好像又学到了什么神奇的东西。
这个顽劣的孩子,原来也有点东西,终究没有辱没他爹,王雍容默默地点了点头。
桓景一边包扎,一边仔细思考着接下来应该干些什么。
现在看起来,坞堡里这些人还算友善,都把自己当成了脑子摔坏的大当家。这样,至少穿越一开始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基本上是衣食无忧的状态。
而无论是盐水还是酒精杀毒,总的来说,即使是自己的常识,对于这个时空也是碾压级的存在。虽然说还是有一些异常的情况,比如穿越时空的白酒,但是说不定是自己记错了,或者是历史学家搞错了,这都是常有的事情。
蜘蛛侠曰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自己既然有了安定的环境,又有超乎常人的能力,就得定个小目标,比如解放全人类什么的。
作为一个穿越前在初创公司写代码的程序员,桓景多少还是有些野心,总是闲不住。晋末悠闲农家这种主题显然不太适合他。
无非就是创业嘛,也没什么大不了。在旧时空,初创公司创业时都要面临一片红海。而这个时空可没有竞争对手,穿越者仅此一人,别无分店。
就这么决定了,在接下来的日子,得把白云坞这个小初创,做成乱世的上市公司。
这么做着白日梦,桓景不禁一边包扎,一边哼起了旧时空的小调。
待他把一切料理完毕,躺在地上的桓宣回复了一些体力,就站起身来,在桓景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走向自己的房间躺下。众人都围在他身边。
“三年不见,哥哥也不再是一介武夫了。”桓宣感叹。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嘛。”桓景随口接了一句。
那弟弟吃了一惊,面露喜色,“你也看陈承祚写的《三国志》?卿今才略,非复吴下阿蒙!”
他欣慰地对母亲说,“娘,你在信里常说,景哥只会刀枪棍棒,只不过是一介匹夫。你看看,他现在也是文武双全嘛。”
兄弟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倒是莫名地合拍。毕竟桓宣之前就是以好学出名,又在洛阳见过几年世面。在现在的桓景眼里,他这个弟弟简直就是这个时代士族生活的百科全书。
而桓宣则惊异于哥哥的转变,毕竟之前的桓景是个不学无术,只知耍枪弄棒的武痴,现在竟然也算是知书达理了。好学近乎智,这可是个好迹象。
王雍容看着谈笑风生的两兄弟,终于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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