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他找到了柔柔。
“我可以娶你了吗?我媒婆都找好了!”
“不可以。”
柔柔说:
“你还没有做好失去我的准备,我就不能让你得到我。”
“为什么?”
“因为某一天我也会患上那种病,如果你没做好失去我的准备,我就不能让你得到我。”
“娶你怎么这么麻烦!”
“是的,不过我可以送你个东西,如果我们有缘,这就是定情信物,如果无份,你就当被蚊子叮了吧。”
“什么?”
世间仅有如此玄妙之物?
“你闭眼。”
姜河闭上眼睛,而后感觉到脸颊被世上最美好的东西碰了一下。
柔柔说:
“不行,我们没有确定关系,男女授受不亲还束缚着我们。”
“你双标!”
“是的,但你可以送其他东西。”
姜河想了想,掏出一块玉佩。
“这是我娘给我的,你可要好好保管。”
“好。”
姜河又走了,他揣着那个吻熬了三个月,三个月后又找到了柔柔。
“对不起,我始终无法做好失去你的准备,请问有商量的余地吗?”
柔柔笑了,很甜,说:
“没有。”
“那我就去找治病的法子!”
“来不及了,我已经决定明天就出嫁了。”
新任县太爷纳妾那天,十里红光。
人们都说新娘很漂亮,可姜河却没有眼福。
因为他病了,躺在家中床上一病不起。
那年他十八岁。
第一次尝爱情的苦。
……
俗话说医者难自医,更何况是心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重新站了起来。
他悟出一个道理,侠者不能受限于儿女情长,女人只会影响自己治病的速度,便将一切抛诸脑后,再次拿起那家传的药箱。
可自从那天起,他的医术直线下降,治死了很多人。
因为基本不收钱或者只收个药材钱,那些人也不好意思往死里打,以至于后来凡是得了病,都怕热心肠的他发现。
……
他终究是没有做好失去柔柔的准备,因为她走的是那么突然,连县府里喊人来请郎中的时间也没有。
那年他十九岁,不知道自己的初恋埋在哪儿。
他开始想一些不符合侠者风范的,很俗的事。
比如别人穿越都有系统什么的,自己却没有。
曾经看过一本书,那贱货主角把系统骗出来生了一堆宝宝,真是毫无下限。
而到了自己这儿,不说系统,最后身边连一个人影儿也没有。
当他放下大侠梦,思念便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想念自己的爹,和那个背叛自己的女人。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用一切去交换,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最好的郎中也开不出方子。
他继续行医济世,继续治人于死地,继续挨毒打,直至最后麻木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又过了四年,二十五岁。
他似乎已经从过往的阴霾中走了出来,整个人也开朗了许多,如果没有胡须的话,甚至可以用亭亭玉立来形容他。
那一年,县太爷又得病了,还不知死活的找上了他。
他前往就诊,问题不大,甚至算不上病,又或者说,这是每个中年男子的通病。
“大老爷,这些药你服下,可一夜五次。”
那县爷一听十分高兴,赏了他一杯酒。
酒过三巡,开始说胡话。
“听说你总是医死人。”
“没有,大老爷,因为他们无药可救,二里县就我一个郎中,自然是只能算在我一人头上。”
县爷听了哈哈大笑,说。
“本府曾经那小妾直夸你医术好,我还不信呢。”
姜河笑而不语。
“说起来,你不会恨我吧。”
“此话怎讲大老爷。”
“本府那小妾生的漂亮,可就是宁死不从,后来才发现是有了你这个小情人,心生一计,威胁说若是不从,我就弄死你那小情人。”
县爷的脸很红,姜河的眼也很红。
“本是开个玩笑,她却当真了,只是和她爹娘一样命不长,怪可惜。”
姜河翻了翻药箱,拿出一小药瓶。
“此药你立即服下,可一夜十次。”
县老爷醉意绵绵,闻声大喜。
“赏!”
出了大门,姜河遇见一个老者,他自称是前任县爷的师爷。
“想必你就是姜河吧!”
“您认得我?”
“认得认得,小姐病重时嘴里总是念叨你。”
老者情绪激动。
“我说去请大夫,她死活不让,说自己的病没得治。我说治你身上的伤也好啊,她说那些伤根本不痛。”
姜河说不出话来,他看着老者,一字一字的从嘴里挤出。
“哪来,的伤。”
“被那大房二房打的…你去哪?”
姜河转身往县府里走,道:
“落了些物件,得去寻回来。”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十年的光阴流逝,姜河终于真正继承了他爹的衣钵,成了二里县家喻户晓的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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