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没有学会原谅别人,那是圣人才做的事,他一介凡夫俗子,没有杀死县爷家里那条黑狗是他作出的最大原谅。
县太爷全家老小食物中毒也成了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笑谈,姜河也和这笑谈毫不沾边的成了神医,但还是没有多少顾客,他对这行逐渐失去了兴趣。
已经没有自己想医治的人了。
可是人活着总是要什么来消磨时间的,不然早晚疯掉。
人们开玩笑说,钓鱼是男人欲望衰退的表现,他对这句话十分嗤之以鼻,因为自己正是血气方发的年纪,哪怕是成了太监,也不存在不行的情况。
他以飞快的速度爱上了钓鱼,并且如果钓着了大货,必定会从东边的王寡妇家游街走到西边的李二爷家。
乐此不疲。
一个月后,第三任县太爷上任。
面对县府和姜家不得不说的故事,县老爷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某一天,姜河正在县城边缘的大河处钓鱼,身后突然来了一群壮汉,他几乎还没来得及反应,那群壮汉二话不说上前就踢翻他的鱼娄,折断鱼竿,还将其狠狠揍了一顿,直到打得不喘气了,才将其扔到河里。
我死了吗?
他无数次的这样问自己,答案是……
还好。
他不知何时被水冲上了岸,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地方就是一对眼珠子。
而在他的正前方,还坐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
他确定这人肯定是没欲望了,除了年纪大之外,眉宇间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四个字——无欲无求。
他觉得那人像姜太公,不仅是样子,而是他钓鱼的方式,也是不用饵。
他就这么趴着看着对方,老人也早就发现了他,只是都不约而同的保持着一种默契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河面。
突然,鱼线发出一阵玄音,姜河顿时激动起来,只见老人猛地向后一拽,一条大鱼就被提到了空中。
所谓大鱼,一万斤以下都是小鱼。
这条鱼真的很大,姜河认为这是一条鲸鱼,但它其实是一条金鱼或者鲤鱼。
老者没有继续扯线,而是任由大鱼落下拍打在水面上,最后不见踪影。
姜河的眼珠震惊的转向河面,又转向老者,又转向河面,又转向老者,来来回回好几次,硬是没有憋出一个字。
老者会心一笑,慈眉善目道:
“百年修行,偶得灵智,食天地灵气塑形,却并未伤人,此乃造化。生命本无贵贱之别,只有善恶之分,众生皆平等,万不可居高临下以貌取人。”
我高中都没毕业,好难懂!
姜河用尽全身力气使得一股气息从卡着的喉咙里喷出,咳嗽几声,主动答道。
“就是….就是说它没伤人,只是在生活,所以不要自视清高,以为是妖就该杀对吗?”
老者笑而不语,点了点头。
姜河觉得自己悟了,直接把现在的姿势用语言化作一个恭敬的弟子礼。
“弟子姜河,拜见师父!”
这孩子就喜欢玩自来熟,还好老者没拒绝。
“你这礼,挺大。”
老者开玩笑道。
“今年几何?”
“二十余五!”
“父母健在?”
“不健在!”
“可曾闻得女人香?”
姜河想了想。
“半个!”
老者收线又放线,姜河才看到他不是没挂饵,是连钩都没有!
“无牵无挂之人最是可怕,我收不得你。”
姜河急了。
“不行!弟子所爱之人虽已早故,可弟子并未以此放纵自己循事作恶,更无害人之心不说,内心已是坚毅如铁!既是众生平等,亦不可以貌取人,师父怎能以此断定弟子本性,说我是无缰绳的马!”
“你话多,你有道理。”
说着老人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本书,丢给姜河。
姜河定睛一看。
无字天书?
至少封面是这样。
他伸出舌头准备一探究竟,立马就被老者给制止了。
“且慢!”
“且慢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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