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落草为寇,在不知阮氏三兄弟想法之前,无法开口招揽,但有了这一顿酒,再加上留宿一晚,便好寻找招揽的机会。
阮小二见状,嘱咐自家兄弟道:“这场酒虽是吃的尽兴,却不能只叫客人做东,你且去叫店家再备些酒菜来,我等回去继续吃。”
孙淮知晓阮小二这是想请回来,也不阻挡,哈哈笑道:“如此甚好,今夜当于几位兄弟大醉一场。”
阮小二带着孙淮两人当先回家,留下阮小五等着阮小七。
等店家准备好酒菜,阮小七用食盒提了,到柜台上对掌柜的道:“先记俺账上,下次一并给你。”
掌柜的认得阮小七,扒拉着算盘,拿了几块碎银子递给他:“找你的银子。”
“这是甚意思?我也不曾付钱,怎地还找银子于我?”
掌柜解释道:“方才与你兄弟一起吃酒的年轻官人留下了银子,言说若你来取酒菜时,找钱给你。非但如此,那人还将你兄弟三人欠的三十多两银子都还上了。”
阮小七闻言顿时呆愣在当场。
“不成想这位孙淮哥哥如此义气,待俺回去,一定劝二哥五哥到那梁山泊里捉些大鱼来,报孙淮哥哥的情义。”
“小七,怎地还不来?”
见五哥在下面招手呼喊,阮小七连忙离了酒家,快走几步,提着食盒便上了船。
阮小七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阮小五沉默片刻,说道:“这位官人恁般义气,便有险阻,我兄弟三个也该去梁山泊里探一探。”
闲话不提,只说小五小七两个来到阮小二家中,到屋后凉亭里去,孙淮三个已在那里坐了。
阮氏兄弟三个,如今只有阮小二一人成了家,阮小七便请嫂嫂把酒温上,自提来食盒把酒菜摆上桌子。
众人这般坐定,此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
阮小二浑家便点灯火,几人就灯火下继续吃酒。
孙淮与兄弟三个喝了一回,便又说回买鱼的事情。
“你这里偌大一个去处,却怎地没了这等大鱼?”
阮小二道:“实不瞒兄弟你,这般大鱼只除梁山泊里便有。我这石碣湖中狭小,存不得这等大鱼。”
“这里和梁山泊水一望不远,又是一脉之水,如何不去打些?若得卖时,也能补贴家用。”
阮小二叹了口气,只是摇头道:“那里本来也去得,只是如今却不可去。”
“这是何缘故?”
“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梁山泊本是我兄弟衣食来处,奈何如今那里盘踞一伙强人,约有三五百人,把住这水泊,不叫我等过去打渔。”
阮小七见自家哥哥这么说,连忙接话。
“前日我倒听人说,梁山那开黑店的头领叫一个胆敢训斥老天的好汉给杀了,直吓得那王伦关了山寨大门,我们大可趁此时机,捕些大鱼来。”
阮小二不解的望了一眼自己弟兄,不明白他为何想冒着风险去捕鱼,这时阮小五便将孙淮在酒家中留下银子的事说了。
听了来龙去脉,阮小二忙拍桌而起,朗声道:“兄弟直如此义气,我弟兄三个便到那梁山泊里走一遭,必定要把你需要的大鱼捕来!”
孙淮摇头道:“些许钱财罢了,几位兄弟不必放在心上。只是那贼寇猖獗,如何不报官抓他?”
阮小二啐了一口,骂道:“如今那为官作宰的,一处处动弹便害百姓。但一声下乡村来,倒先把好人家养的猪羊鸡鹅,尽都吃了,又要盘缠打发他。”
阮小五接话道:“有这强人也好,那捕盗官司的人,那里敢下乡村来!若是那上司官员差他们缉捕人来,都吓得尿屎齐流,怎敢正眼儿看他。”
“如此这般,我兄弟虽捕不得大鱼,却也免受那官差的恶气,以我看来,倒是好事哩。”阮小七端起酒碗来一饮而尽,瞪着眼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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