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圭讥道:“阁下索性将《滕王阁序》全篇背下来,岂不更好?”
“难得如此兴致,不如来个三局两胜,第一局比试武艺,第二句比试对子,第三局比试诗词!”
贾圭尚未开口,“好!”呼喊声震天动地,已成骑虎。
周遭围观者,或有秀才、举人的功名在身者,立时站出来起哄,有的说帮忙出题,有的说愿做裁判,人山人海,应和之声不绝于耳。
清倌人、歌女、戏子放起了孔明灯,温柔的灯火驱散了月光倾洒不到的角落,绮靡的光芒跳跃起来,伴着沸沸扬扬的呼喊之声,把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思望抛撒出来。
明月如霜,星光如河,好风如水,清景无限。和地上的万家灯火连成一片。
薛蟠、甄祉的脸色很难看,武斗还好,那是贾圭的看家本事,基本稳赢;再来两局文斗,谁可出战?形势不妙!
贾圭暗道:两宋以后,不愧是读书人的盛世,今晚,他算是被读书人所代表的“民意”裹挟了……
“薛大哥,甄二哥,弟可不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武人,后面的文斗,也交给我吧!”
说罢,暴喝一声骤然掠至岸边,目光凛冽,不可逼视,放声喝道:“第一场武斗,谁来应战?”
紞如三鼓,铿然一叶,似在为穿越者的胆略庆贺。
刘和安道:“方公子,让我出战吧!保证要他输个狗血淋头!”
“滚一边儿去!”方以覃看向打手中一个国字脸的长髯大汉,躬身一礼:“请焦大侠出手!”
“愿为公子效死!”又朝众人拱手:“定不负大家期望!”
那人背了一把大刀,如一只威猛的黑熊般大步走来,直至一丈之遥停下。
“在下焦宫礼,忝为金陵金龙帮帮主,承蒙江湖上的朋友们给些面子,送了个‘铁背金鳌’的浑号,不值一哂。”
“在下贾圭,现为江宁县武考生,无名之辈,不足挂齿。”
两人同时抱拳:“幸会,幸会。”
清风徐来,水波乍兴。
“贾公子,武艺有高下,年龄无高低。休怪焦某以大欺小!”
“前辈尽管出手便是!”
就在贾圭眨眼的瞬间,焦宫礼砰然而至,手中大刀大开大阖,转瞬间耍了数十个刀花,但听得风声呼啦啦作响,如一团氤氲的云雾般将之团团围住。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见一道如影随形的身影从烈焰繁花中迸出,只听得“五指山”三字,“砰砰”两声紧随其后,焦宫礼半举着大刀,如栩栩如生的雕像般弓在地上,再也不动!
光雾之外,贾圭一身直裰背对焦宫礼,不声不响、不露锋芒、不矜不伐、不露圭角,已然获得胜利。
这“五指山”,乃是他所精通的五种少林绝技的总称,包括大力金刚指、拈花指、无相劫指、魔诃指、多罗叶指,五指齐出,例无虚发,故命名‘五指山’。
方以覃愣道:“什、什么情况?”
刘和安摔手哀叹:“方公子,焦大侠已经被人家点住了!”
“啊?”
“怎么可能?”
狗腿子们一片哗然,围观者却不计较输赢,直大呼过瘾,连声喝彩。
清倌人、歌女、戏子打量着贾圭那青涩的脸庞,有的面红耳赤,有的暗送秋波,无言已会凭阑意。
薛蟠、甄祉、史晃、贾珲纷纷上前,嬉皮笑脸的,绕着焦宫礼打转儿。
薛蟠尝试抬了抬那把大刀,不禁笑道:“诶呦!这刀不轻勒,得有一百斤呢!”
甄祉碰了碰那握成爪状的左手,不禁笑道:“人家练过就是练过,你瞧瞧爪子,随意挠一挠就是一死。”
史晃蹲下来打量道:“还有这马步,什么叫稳如磐石。”
贾珲两手半抓,接话道:“什么叫龙~行虎步。”
贾圭朝着方以覃拱手:“前辈功力在我之上,就是~慢了点儿。”
说罢,“砰砰”两声给焦宫礼解穴,连道“承让”。
焦宫礼一边儿喊着“老了老了”,一边儿舒展筋骨,忽快速道:“我大意了没有闪,这局不算,再来一局,看招罢!”
“看”字一出,大刀再次发动,贾圭如逐影随波般猝然纵跃而起,“砰砰”两声,“罢”字方毕,再次将他定住,对时间的把握堪称入微!
“你瞧这倒霉大叔,还说不听了,我告诉你啊,你再来劲儿,我真不客气了啊!”
随后,双指疾出,势如闪电,“解!”焦宫礼终于再能活动。
焦宫礼怔了半天,审视一回,方落寞地摇头,也不理方以覃撕心的咆哮声,朝着人流稀疏的地方走去。
薛蟠笑道:“圭弟,你把大叔的信心都给点没了!”
甄祉笑道:“哈哈!大叔自保重些儿。就是屙出两缸金汁儿来,也医不好棒疮!”
方以覃脸色阴沉,不耐烦地嚷道:“哼,不过是侥幸赢了第一局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下边儿还有两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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